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周于峰的身上,沈自染還在用力地拽著他的胳膊,小心地觀察著他表情變化。
周于峰又瞪了朱軍一眼后,終于是緩緩地松開了手,又往后退了一步。
朱軍一下癱軟地坐在了地上,劇烈地咳嗽起來,同時伸手又指向了周于峰。
剛想開口說話,沈自染立馬蹲下身子,將他舉起的胳膊又拉了下去,有些生氣地說道:“你能不能少說兩句?”
“自染,他!”
朱軍瞪大了眼睛,看著沈自染,滿臉的委屈,因為戴著眼鏡,此時在朱軍的臉上已經(jīng)有了幾道血印。
“不是讓你別說了嗎?”
沈自染又低吼了一句,埋怨地瞪了朱軍一眼后,站了起來。
“那個...周廠長,這些文件都檢查了一遍,一點問題沒有,那我們就先走了。”
巴飛文笑呵呵地說道。
“這位領導,辛苦你們了,不過這文件,得給我收拾好吧?”
周于峰指著地上散落的文件,語不善地說道。
“是,這應該的?!?
巴飛文笑了笑后,便俯下身子收拾了起來。
朱軍撐著沙發(fā)站了起來,戴著的眼鏡也早就碎成了幾片,揉了揉眼睛后,不悅地吼道:“為什么讓我們給他撿,是他先打人的?!?
“朱軍,你能不能別說話了?!?
沈自染嘶吼了一聲,用力推了推朱軍,隨后也蹲下身子撿起了合同。
“自染,可是...他...”
朱軍支支吾吾了起來,看向周于峰,見他悠然自得地跟矮個子男人說著話,甚至都沒有看自己這邊一眼。
一只手里握著破碎的眼鏡,另一只手緊緊地握著拳頭,朱軍發(fā)出了吱吱地咬牙聲。
很快將文件收拾好后,巴飛文笑著向周于峰點了點頭,又給沈自染使了個眼色后,大步走出了辦公室。
隨后沈自染拉著朱軍,低著頭,也大步走出了辦公室,往著連排宿舍外走去。
此時房間里的兩人,馮喜來指著茶幾上的文件,語不善地說道:“這簽約合同得丟點,就賴到那個沒腦子的貨身上!”
周于峰用力地點了下頭,目光變得如利劍一樣凌厲!
“剛開的廠子,說停工就停工,那貨還看不清楚事情的嚴重性,說的那是什么屁話,老子都聽不下去了,怎么?真當我們都是慫人?由著他們胡說八道?”
馮喜來咬牙切齒地說道,氣到身子都微微有些發(fā)顫了。
“明天這事就會傳到沈佑平的耳朵里,看看他的態(tài)度,總之要做最壞的打算。”
周于峰沉聲說道。
“行!”馮喜來應了一聲,眼神中透出了一股狠勁。
......
院子里的幾人大步走著,沈自染松開朱軍的胳膊后,便與巴飛文并肩走在了一起。
朱軍低著頭,默不作聲地跟著兩人,剛剛被周于峰那樣欺負,頭都壓到腳那里了,還是當著沈自染的面,這口氣,肯定不能咽下去。
三人大步走到院子門口時,一個身影往著這邊跑了過來,高呼著:“姐!”
“慧慧?”
沈自染臉上露出了一抹喜色,抓住了韓慧慧的雙手,她們兩人的關(guān)系是表兄妹。
“對了,聽家里人說起過,你也在這里上班?!?
“是呀,早就進來了,沒想到,今天你也來檢查了?!?
韓慧慧笑了笑,拉著沈自染的胳膊,又說道:“姐,我送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