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來看?
算了,我?guī)湍銌枂栠€有沒有票。
辛語:不,我這會兒在醫(yī)院呢,跟我媽來檢查,你看吧。
——我跟你們說,我剛還看見裴旭天跟那個女人了。
程歲寧:???
辛語:他真的好關(guān)心那個女人啊。我操。他脾氣真的太好了。
程歲寧&路童:???
辛語:我不小心聽了會兒墻角。好像是那女的肚子疼,他跑前跑后,那女的還沖他發(fā)火,他愣是哄了半個小時,我的媽,聽得我一身雞皮疙瘩。
程歲寧:……冤家路窄。
路童:我記得你不是說那女的把他綠了嗎?
辛語:對啊,跟她們雜志社一實習(xí)生搞一起了。實習(xí)生長得挺帥,就是看著渣,目測海王,跟那女的配一臉。
路童:那裴律知道嗎?
辛語:估計不知道吧,他要是知道了還能這么好脾氣,我敬他是條漢子。
程歲寧:要不……告訴他?
辛語:少寡,讓他自己慢慢發(fā)現(xiàn)吧。
程歲寧:會不會太殘忍了?
辛語:我現(xiàn)在上去說你女朋友把你綠了,你信不信他捶我?
程歲寧&路童:……
算了吧算
了吧。
保命要緊。
程歲寧不跟她們聊,看著體育館外的長龍給曾嘉柔打了電話。
沒兩分鐘兩人就匯合了,然后曾嘉柔開始給曾嘉煦電話轟炸。
“哥?”曾嘉柔吐槽:“我現(xiàn)在進(jìn)不去啊,外面那么多人。”
“你一個人?”曾嘉煦問。
“還有寧寧姐?!痹稳嵴f:“她挺著個大肚子,等到排完隊估計得生了?!?
曾嘉煦:“你要不要這么夸張?”
“你快點吧!少墨跡,虧我還做了你的燈牌。”曾嘉柔說:“出來接我們??!我們先去后臺待著吧。”
“等會兒,你們往體育館的南邊走,找個畢竟僻靜的地方,我去接?!?
曾嘉煦是悄悄出來的,怕粉絲看見引起轟動。
他帶著程歲寧跟曾嘉柔進(jìn)了體育館,走廊里一直有工作人員在忙碌。
程歲寧沒來過,看什么都很新奇。
剛走到后臺,曾嘉煦的電話就響了。
他看了眼屏幕,忽然心口一緊,下意識看向程歲寧。
曾嘉柔探過頭看,看看曾嘉煦又看看程歲寧。
程歲寧秒懂:“溫周宴?”
兩人瘋狂點頭。
“接吧?!背虤q寧說:“我去個衛(wèi)生間?!?
曾嘉柔:“寧寧姐,我陪你!”
-
“今晚開演唱會?”溫周宴問。
曾嘉煦乖巧應(yīng)答:“嗯。”
“我訂了花?!睖刂苎缯f:“人就不去了,走不開?!?
曾嘉煦:“好?!?
他們開演唱會,每個團(tuán)員會給三張票,他還給了溫周宴一張。
是很早以前給的。
溫周宴不
提,他真的忙忘了。
“哥!”曾嘉柔忽然問:“衛(wèi)生間在哪兒?”
“那兒?!痹戊阏f著朝她走過去,給她指了個方向。
“好?!痹稳峤o他使眼色,示意他趕緊掛電話,曾嘉煦皺起眉,略顯委屈,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尷尬到腳快要扣出三室一廳了,但他又不能顯得太猴急,避免溫周宴聽出破綻。
“柔柔去了?”溫周宴問。
曾嘉煦:“嗯?!?
“玩得開心?!睖刂苎缯f:“演出順利?!?
他聲線清冷慣了,這會兒說祝福詞也是清冷的。
曾嘉煦立馬道:“謝謝表哥!我還要排練去,先……”
“等下。”溫周宴忽然問:“她最近有去你家嗎?”
曾嘉煦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爾后試探問道:“姑媽?”
“嗯?!?
曾嘉煦低咳了聲,“好像很久沒去了,上次我們家似乎集體……鬧掰了?!?
“懂了?!睖刂苎缯f:“你忙吧?!?
在掛電話那瞬間,他聽到了程歲寧的聲音,“小心——”
帶著幾分驚恐。
他的耳朵忽然一動,“程歲寧也在?”
曾嘉煦那邊沒有動靜。
電話沒掛斷。
那邊有些紛亂,他依稀還能聽見程歲寧的聲音。
他喂了幾聲,電話那邊沒有響動。
此刻天色已晚,這座城市亮起了燈,外面風(fēng)刮得樹枝亂顫,辦公室里只有外邊透進(jìn)來的微光,溫周宴又給曾嘉煦撥了過去。
一聲,兩聲,沒人接。
溫周宴眉頭皺得極緊,電話鈴聲不停地響,他的心都跟
著揪緊。
他可以很確定剛剛就是程歲寧的聲音。
難道,程歲寧出事了?
這種想法一旦出現(xiàn),無法遏制。
甚至他的腦海里出現(xiàn)了程歲寧挺著孕肚倒在血泊之中的畫面,他起身往外邊走。
辦公室里太暗了,他的腿直接磕在了桌角,腳踝處又麻又酸,在那一瞬間,他似乎聽到了骨骼跟桌角碰撞的聲音,很脆。
但他顧不上這些,疾步往外走去。
可走了兩步又彎回來,在抽屜里翻出了那張演唱會門票,開門時正好跟來找他的裴旭天撞個正著,他連話都沒搭就往外走。
只剩下裴旭天一臉懵站在原地。
溫周宴開車前往體育館。
在去體育館的路上,他腦子里都亂著,甚至手心里汗津津的。
他自己都不知道在緊張什么,就是想再快點,再快點。
從律所到體育館,半個小時。
他到的時候,體育館外已經(jīng)開始陸續(xù)進(jìn)場了。
他站在外邊給曾嘉煦打、給曾嘉柔、甚至給程歲寧打。
都沒人接。
十分鐘后,只有程歲寧的電話通了。
“喂?”程歲寧率先開口,很平靜地問:“什么事?”
“你沒事?”溫周宴問。
他都沒注意到,在說話的那一瞬間,他的聲音是顫著的。
“沒事?!背虤q寧說:“是柔柔的腰扭傷了,剛剛被道具撞了一下?!?
“哦?!睖刂苎绾鋈环潘上聛恚皣?yán)重么?要去醫(yī)院么?”
“他們這邊有隨行醫(yī)生,已經(jīng)處理好了?!背虤q寧說:“我掛
了。”
爾后沒給他反應(yīng)的時間,直接掛斷。
溫周宴:“……”
他站在那兒發(fā)了會懵,忽然煩躁地抓了把自己的頭發(fā)。
很煩。
又是這種說不上來的煩。
煩到想砸東西。
他背過身,從兜里摸出煙,拿煙的手指都在抖。
溫周宴深呼吸了幾口氣,一支煙抽完,他倚在車邊看人流,基本上都已經(jīng)進(jìn)場完畢了,工作人員都打算互喊著收拾東西。
溫周宴看了眼自己的票,還是走了進(jìn)去。
驗票,進(jìn)場。
能夠容納萬人的體育館這會兒又熱又悶,他看著這么多人,竟然有幾分畏懼。
看了眼票上的數(shù)字,他直接往最前邊走。
在前排,他看見了程歲寧。
前兩排是椅子,程歲寧坐在第一排比較中間的位置,一眼就能看到她的孕肚。
她坐在那兒在喝牛奶。
這個習(xí)慣還是一直保留著。
溫周宴忽然平心靜氣了下來,他往自己票上的位置走。
曾嘉柔在程歲寧身側(cè)坐著,她還在不斷揉自己的腰,看見溫周宴一愣,“哥?”
程歲寧也側(cè)目,看見他時眉頭微皺,一瞬便舒展,她只是朝他微微頷首,爾后目光又回到臺上。
溫周宴的位置挨著曾嘉柔,正好隔開了程歲寧。
忽然,場內(nèi)全暗,前奏響起。
在燈亮的那一瞬間,程歲寧在看舞臺,溫周宴在看她。
她似乎永遠(yuǎn)溫宴,能夠撫平人的煩躁。
以前工作累了回到家,好像總能看見她在溫宴的笑。
她沒有變,但好像又變了
。
溫周宴的思緒紛亂。
舞臺上的音樂聲很大,他卻拿起手機(jī)給程歲寧發(fā)消息。
明天是產(chǎn)檢的日子。
我陪你去吧。
分了兩條,跟程歲寧的語習(xí)慣很像。
他好像變了。
但他沒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