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百歲:“我其實從小就是個壞人,我性格里有很壞很壞的東西,但幸好,我有一位好母親,還有一位好父親。”
“我從小就沒少挨揍,我也感謝我從小就被挨揍的經(jīng)歷,不然的話,我指不定變成什么樣的混世魔王?!?
他重新坐下來。
“如果沒有我父母的教導,如果沒有叔伯長輩乃至于陛下的規(guī)勸,我這樣的出身,我這樣的性格,十有七八會是個無惡不作的家伙。”
“我現(xiàn)在不是無惡不作的人,不是因為我已經(jīng)忘了怎么無惡不作,而是我心中建起了一道墻,把無惡不作的念頭關進去了?!?
司馬無垢看著余百歲,他知道余百歲不會無緣無故的說這些。
“現(xiàn)在我就把這惡,從我心里放出來一些?!?
余百歲吩咐道:“去找一些麥秸來,短的一半長的一半,請這兩兄弟來猜長短?!?
廷尉立刻出去,不多時找了一些麥秸回來,裁剪成長短兩種,長的大概有手指那么長,短的大概只是手指肚長短。
余百歲讓一名廷尉兩只手里拿著麥秸站在兩人之間,左邊的代表司馬瑞象右邊的代表司馬廣。
葉無坷道:“誰猜對了對方手里是長是短,對方挨一鞭子。”
他示意手下倒茶。
“你們一定在想,憑什么你讓我們猜我們就猜?你們可以不猜,我每次都數(shù)到十,到十步猜就抽你們的父親一鞭子。”
說到這余百歲擺了擺手:“拿鞭子的先別急?!?
他吩咐手下人找來一些縫補衣服用的針,穿進了鞭子里。
然后余百歲看了看旁邊的廷尉:“我懶,你現(xiàn)在可以數(shù)了,數(shù)到十他們不猜,就抽司馬無垢一鞭子?!?
那名廷尉立刻答應了一聲。
甚至沒有再讓司馬廣和司馬瑞象考慮考慮,直接就開始數(shù)數(shù)。
一,二,三......
那兩個人咬著牙,顯然已經(jīng)怒到了極致。
司馬廣一直咬著牙不說話,當廷尉數(shù)到七的時候,司馬瑞象忍不住了。
“他的是短的!”
司馬瑞象猜了。
廷尉松開手:“猜對!”
啪的一聲!
鞭子狠狠抽打在司馬廣的后背上,立刻就留下一條深深的血痕。
司馬廣的表情,在這瞬間就扭曲了。
余百歲道:“他沒猜,他爹挨一鞭子?!?
廷尉剛要上前,余百歲道:“我忽然想到針不好用,去找一些銅錢來,周圍磨鋒利些,綁在鞭子上?!?
司馬廣馬上回頭:“你為什么說話不算話!他已經(jīng)猜了!”
余百歲道:“我說話不算話是因為我現(xiàn)在有說話不算話的資格,況且這也不是說話不算話,只是對規(guī)則的補充?!?
“你應該知道,能制定規(guī)則的人當然也有權利補充規(guī)則,直到補充到?jīng)]有一點漏洞為止?!?
司馬廣怒道:“我猜!”
余百歲:“下次吧,這次晚了?!?
廷尉府的人把邊緣磨的鋒利了的銅錢綁在鞭子上,然后一鞭子抽在司馬無垢的后背上。
皮開肉綻!
余百歲對司馬廣說道:“你在福祿縣的時候就讓我知道你有多聰明,但現(xiàn)在你表現(xiàn)的很愚蠢?!?
“你不猜,你以為是為了你父親好,其實是給你的對手機會,他猜對了,你就得挨打,你不猜,他永遠不會挨打。”
余百歲道:“我可沒說猜錯了的要挨打,當然我可以一會兒再補充說......兩個人都猜錯了的話你們的父親挨打,但我現(xiàn)在還沒有那么惡毒?!?
他看向廷尉:“讓他們再猜!”
這次司馬廣率先開口:“他是短的!”
司馬瑞象怎么肯落后:“他是長的?!?
廷尉松開手,兩根都是短的。
司馬瑞象馬上說道:“小公爺,你說過了的,猜錯的不打!”
余百歲嗯了一聲:“我剛剛說過的猜錯了不打,但他猜對了啊,傻不傻,猜錯了不打有用的條件是,你們兩個都猜錯?!?
在他說話的時候,廷尉已經(jīng)一鞭子抽打在司馬瑞象的后背上。
衣服直接被抽開了一條口子,下邊鮮紅的血肉瞬間就露了出來。
司馬瑞象疼的不只是臉扭曲了,身體都扭曲了。
哀嚎聲馬上就在這牢間里回蕩起來,聲音讓人的耳膜都很不舒服。
“廷尉府為什么被壞人視為地獄?”
余百歲道:“難道是因為仁慈?”
他眼神逐漸狠厲起來:“再猜!”
不到一刻,那兩個人的后背上都已經(jīng)皮開肉綻,血糊糊的樣子看著格外嚇人。
兩個人的臉上也都沒了血色,一樣的煞白煞白。
但此時兩人都已經(jīng)發(fā)了狠,也不知道為什么就開始專注于讓對方挨打。
只要對方挨打了,他們?nèi)讨垩凵窭镆矔冻龅靡狻?
“別打了!”
司馬無垢此時大聲喊道:“再打下去他們兩個就死了!”
余百歲抬起手示意了一下,剛要動手的廷尉隨即停了下來。
“是不是以為我被你說服了?”
余百歲看向司馬無垢:“并沒有,現(xiàn)在換一個玩法?!?
他看向拿著麥秸的那名廷尉:“張開手讓他們猜,讓他們看著猜,兩個人都猜對,兩個人挨打,兩個人都猜錯,他們的父親挨打?!?
這一刻,司馬父子三人面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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