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圍在那,小五的眼神里逐漸出現(xiàn)了幾分陰厲。
“放炮,報喪!”
街坊之中,一個看起來頭發(fā)已經(jīng)花白的老者大聲喊了一句:“吳老太歸天,咱們送送她!”
小五看著有人跑回家拿了炮仗,看著那炮仗噼噼啪啪的炸響。
他的頭好像也要炸開了似的。
“小五,把你祖母放下?!?
“小五,得擺靈堂?!?
就在大家七嘴八舌議論的時候,有一隊刀兵因為這邊嘈雜而跑了過來。
“怎么回事?”
一名刀兵看向小五:“你背著的是誰?”
不等小五說話,街坊四鄰紛紛開口為他解釋。
沒有一個人說小五不懂事,哪怕他背著一具尸體出門的行為確實不懂事。
他們都說小五伺候了吳老太十幾年,沒見過比他還孝順的人。
大家又開始七嘴八舌的說起來,紛紛都說小五至善至孝。
小五眼神里的兇狠卻更加濃烈。
刀兵是見過殺人的眼神的。
可他們因為街坊四鄰的話而敬重小五,所以并未為難。
“你先把老人放下,聽鄉(xiāng)親們的?!?
“人死為大,你是有孝心,想按照老人的遺囑辦事,可人沒了不能這么寒酸下葬對不對?”
小五站直了身子。
他看向那些街坊,看向刀兵。
“你們......你們?yōu)槭裁匆獢r我?我照顧了她十幾年,她在的時候你們沒人說應(yīng)該怎么照顧她,她現(xiàn)在走了,你們來教我應(yīng)該怎么送他?”
小五的眼睛逐漸發(fā)紅。
“小五!你先把吳老太放下再說,你這樣勒著她多不好受!”
“我不叫小五!”
小五怒了:“她活著的時候只有我在乎她好受不好受,她死了你們在乎她好受不好受?”
小五昂起下巴:“我叫吳撼吾!”
他轉(zhuǎn)身朝著城門方向走:“天下無人可撼我意志?!?
這事看起來詭異,可刀兵也沒法阻攔。
說來說去,老人去世,這是人家的家里事。
這么多街坊四鄰證明小五是個好人,哪怕他現(xiàn)在看起來有些異常的兇厲大家也覺得那是悲傷過度。
所以刀兵也不能攔,只能是默默的在小五身后跟著。
驅(qū)散那些看熱鬧的人群,陪著小五一路往城門口走。
“你們不要跟了。”
小五猛然回身:“我要帶她去長安?!?
一句話,把所有人都震驚了。
如果小五不說這句話,刀兵也只覺得他確實是悲傷過度。
祖孫相依為命這么多年,現(xiàn)在他唯一的親人離世他當(dāng)然受不了。
所以看起來精神有些恍惚也屬正常,誰還不能體諒剛剛失去至親的悲傷人?
可他一句我要帶她去長安,讓刀兵們覺得這不行。
背著一具尸體去長安,他們不能不管。
“你叫小五對吧。”
刀兵的隊正上前,語氣很柔和的說道:“我不知道你為什么要帶你祖母去長安,可這樣背著一具尸體走到長安肯定是不行的?!?
“尸體會壞掉,你也不想這樣對不對?咱們先把喪事辦了,你可以帶著她的骨灰去長安?!?
“我不叫小五,我叫吳撼吾!”
吳撼吾看向那刀兵隊正:“你知道她是誰嗎?她是陛下的故交,陛下在四頁書院的時候每天都吃的是她做的飯菜!”
刀兵愣住。
他們才排查到這一塊,并不知道那位剛剛?cè)ナ赖睦先耍褪谴髮④娞匾饨淮^的,不要過度驚擾的吳嬸兒。
“吳撼吾?!?
刀兵隊正說:“你要帶老夫人去長安我們不攔著,可這樣帶她去肯定不行,這樣她尸身走不到長安就腐爛了?!?
一名街坊勸道:“小五,你要是想帶吳老太和陛下告別,那你最起碼得有一副棺木?!?
吳撼吾說:“我不是帶她去告別的,這么多年陛下都沒有來看過她,沒什么可道別的?!?
“那你帶她去長安做什么?”
“她在我身邊,我說的話陛下能信。”
刀兵隊正臉色變了變,他已經(jīng)意識到這個小五不是悲傷過度的問題了。
“吳撼吾,你是不是有什么大事要和陛下說?”
他回頭看了手下刀兵一眼,示意他趕緊去報告。
這刀兵卻會錯了意思。
馬上就把信號煙花拿了出來,一抬手就打上了半空。
吳撼吾抬起頭看了一眼那朵煙花:“你們是在叫人抓我嗎?還是要殺我?”
刀兵隊正馬上說道:“沒有,他只是不小心?!?
吳撼吾微微昂起下巴:“祖母,你還沒見過你孫子的本事吧?他們還以為能攔得住我,我想做的,誰能攔?我現(xiàn)在帶你去長安,你看我,怎么一路殺過去?!?
說完這個殺字。
他表情忽然猙獰起來:“弄死,哈哈哈哈哈,都弄死!”
......
......
才發(fā)現(xiàn)多了一位新的盟主大大,感謝唐無坷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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