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會轉達給耿鑫的,相信他一定能夠理解您的良苦用心。”安江微微頷首,道。
“難?!奔o維民苦笑著擺擺手,靠在沙發(fā)上,緩緩道:“他要真是能理解我對他的良苦用心,他就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安江苦笑著點點頭,笑道:“也是,這個耿鑫啊,真的是執(zhí)迷不悟,他有巨額財產來源不明,我和柳書記讓他坦白交代,他竟是跟我們玩起了沉默是金……”
“有關案情的事情,不要講,他是我的前文字秘書,我要回避。我相信,以你和柳書記的能力,一定能撬開他的嘴,挖個水落石出?!奔o維民手一擺,打斷了安江的話。
“我也相信,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只要做過,必有痕跡,一定會查到的?!卑步敿磾蒯斀罔F的給出回答。
“對,做紀委的干部,面對案情,就是要有這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態(tài)度?!奔o維民滿意的點了點頭,贊許一句后,笑道:“我發(fā)現(xiàn),你身上的這股勁,不像賀副總,倒是跟老首長有幾分相似,還真是隔代親!說起來,我也有多年沒見老首長了,不知他老人家身體如何?過去每次進京的時候,老人家都說要注意影響,不讓我過去,廬州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我愧對老首長的愛護啊……”
“謝謝紀書記的掛懷,外公的身體還算康健。我來之前,他老人家還跟我打了電話,讓我向您多多學習?!卑步⒖涛⑿Φ?。
“那就好,那就好。不過,多多學習就不必了,我看啊,你很好!可惜你之前不在皖南,不然的話,我是真想把你培養(yǎng)起來……”紀維民點點頭,然后扼腕嘆息幾聲。
安江佯做沒聽懂的樣子,憨厚微笑,說幾聲謬贊,但心內卻是波瀾起伏。
雖然紀維民沒把話說完,他豈能聽不出來紀維民這話的意思,把他培養(yǎng)起來,那就是說想要讓他接班,這位紀書記,當真是夠看得起他的。
不過,安江能感覺到,紀維民似乎有意把話題往家長里短,工作之外引,但不知道是要回避案情,還是其他什么原因。
當即,安江決定給紀維民爆一個猛料,便壓低聲音向紀維民道:“紀書記,我此前在整頓紀委信訪接待工作時,發(fā)現(xiàn)了一個重要情況,在劉致勇出逃的前夕,曾有人給信訪接待室打了一個電話,提前告知了此事。信訪接待室的同志將情況上報給了高國豪的秘書齊宏業(yè),可惜,電話的內容沒有受到重視,導致錯過了良機,以至于劉致勇脫離了控制?!?
“什么?!”紀維民騰地坐直了身體,向安江沉聲道:“屬實嗎?打電話的是什么人?身份查明了嗎?”
“用的是一次性電話卡,沒有查到機主身份。”安江搖了搖頭。
紀維民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一巴掌重重拍在茶幾上,咬牙切齒的痛心疾首道:“這個高國豪,真是該死,這么重要的信息都不在意,他的疏忽大意,給廬州市,給皖南省帶來了何其之大的損失,讓我們的工作到了何其被動的地步,也讓國家蒙受了何其之大的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