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江放下電話,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是好。
他必須承認,他雖然不認可賀寶平,可也必須要承認,賀寶平剛剛的話沒說錯,如果一直這樣發(fā)展下去,那么,說不定哪一天,他就會跟賀寶平站在對立面。
因為,他們兩個的路是不兼容的。
待到那時,也許,現(xiàn)在鐵板一塊的賀家,說不定就要出現(xiàn)分裂。
所幸的是,無論是他也好,還是賀寶平也罷,現(xiàn)在的能量和影響力還都沒有大到那種可以左右局勢的程度,未來究竟如何,還要再看。
而且,對于安江而,現(xiàn)在他最想要去解決的不是這些什么路線和思路,而是光伏項目的收尾工作該怎么處理。
光伏板已經(jīng)建在那里了,老百姓的貸款已經(jīng)從銀行里出來了,還在眼巴巴的指望著這項目脫離貧困,不說發(fā)家致富,至少能夠維持小康。
現(xiàn)在騙局的氣球被戳破,接下來,該如何去化解?!
……
時間一晃,便到了晚上。
安江便由陳楷開車,參加了一應人等組織的宴會。
安江當仁不讓的坐了主位,雖然不曾說什么,但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崔玉農(nóng)看著一切,心中感慨千萬,連道僥幸不迭,慶幸他雖然向鐘天祿靠攏,但沒有牽涉太深,否則的話,現(xiàn)如今只怕就要落得周凌和聶占波的下場。
而且他也明白,按現(xiàn)在這局面,哪怕安江沒有順勢前進一步,長樂縣新來了縣委書記和縣長,也無法撼動安江的地位。
除非,是那種強勢到能夠跟安江抗衡的強人。
宴會到了深夜后便結束了,一行人各自離開,彼此間心照不宣,知曉了身上的烙印。
第二天,縣委大院便爆發(fā)了一個大新聞。
朱亞東承受不住心理壓力,向縣紀委主動投案自首了,承認了崇禮鎮(zhèn)在光伏項目的問題,不僅如此,他還吐出了另一個極為重要的情況,那就是當初安江前往崇禮鎮(zhèn)調研時,崇禮鎮(zhèn)之所以會將那些塵肺病人們關起來,是因為得到了鐘天祿的授意。
那句找個黑地關他們幾天,他們也有兒子和孫子,就是出自鐘天祿之口,朱亞東甚至還拿出了聊天記錄。
朱亞東的自首,讓那些鐘系干部們惶恐難安,切實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大廈傾頹。
連朱亞東都自首了,還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縣委大院內風波不斷,省紀委調查組抵達巴州市,在柳生智的強力推進下,撬開了郭明的嘴,然后從長樂縣帶走了縣委辦主任周凌,以及紀委書記聶占波。
幾天之后,省委市委先后發(fā)文,對長樂縣縣委領導班子進行了調整,任命縣委副書記安江為長樂縣縣委副書記、代縣長,縣委書記暫時空缺。
這意味著,在這段時間內,安江將單獨主持長樂縣的縣委、縣政府工作,成為了這座縣委大院真正意義上的主人!
同樣的,也悄然開創(chuàng)了兩個嶄新且燦爛的記錄!
華中最年輕的正處級干部!
最年輕的縣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