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雪花再度呼嘯而起,徐牧才意猶未盡地扶著賈周,重新走回了木屋。
“主公,可以想辦法,開始積糧積鐵了躺入被褥里,賈周猶豫著,又留下一句。
高筑墻廣積糧?后稱王?
徐牧猶豫了會,并未答話。
賈周笑了笑,閉著眼緩緩睡去,不多時,微微的鼾聲,便又響了起來。
頓了頓,徐牧返了身子,踏步走出了屋。
約莫是潰兵的原因,今日來取酒的幾個掌柜,已經(jīng)嚇得早早離開了馬蹄湖。而衛(wèi)豐那邊,也分出了不少人馬,跟著一路護送。
“徐郎,下月的酒還要釀么
“無事,越陳越香
“徐郎閉眼姜采薇站在雪地上,臉兒有些紅撲,不知是凍的,還是羞的。
徐牧笑著閉上眼睛,還未睜開,便覺著身子暖和了許多。
“徐郎睜眼吧
徐牧睜開眼睛,左右一看,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子上,已經(jīng)裹了一件大氅,繡著山水與竹梅,煞是好看。
先前他是有一件,但不知哪回打架的時候,一時丟了去。
“謝娘子徐牧露出笑容,攬著手,把姜采薇也抱入懷中,也舍不得走回屋,索性便站在原地,看著眼前的雪景。
“傻的,睡一覺,兩個人便都暖和了樓臺上,諸葛范喝了口醉天仙,齜牙咧嘴的模樣,又加上禿頭禿臉的,像足了一只老猴。
“我跟你們講,我年輕那會,叫玉面小郎君,人稱大紀(jì)第一俊俠兒,不知有多少大家閨秀追著我,哭哭啼啼要跟我走
“我那會去清館,姑娘們都是倒貼銀子的,我在長陽呆了半月,便賺了二千兩,二千兩!”
旁邊的陳打鐵和老秀才都懶得聽,摳了摳耳朵后,兩人碰了一個,酒剛?cè)肓撕?,又跟著齜牙咧嘴起來。
……
內(nèi)城,官道。風(fēng)雪中的一輛馬車。
盧子鐘哆嗦著手,好不容易才捧起了面前的熱茶,只喝了半口,便抽著臉放下。
口鼻附近,約莫還留著一道新鮮的鞭痕。
“講過不打臉的
“他那會入澄城,也抽了我的臉在盧子鐘面前,另一個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人,跟著顫聲開口。
“盧公子,這次的法兒,應(yīng)當(dāng)是沒問題的。從官道過去,去馬蹄湖的路子,便只有那么一條
聽著,盧子鐘難得露出笑容,指了指面前的人。
“你背主求榮了
“盧公子說笑,他一個釀酒的狗夫,也配做我的主子。莫看他一副清高模樣,實則也是假仁假義,是一個臟人
“我聽人說,你有個糟糠妻,尚在莊子里頭,若是潰軍殺過去,豈非要把她糟蹋了?”
“那便是個賤人,我當(dāng)時買來做奴的裹著袍子的人,聲音嗤笑,“盧公子不知,那賤人每夜都要被我打罵一頓,第二日起來,便又乖乖去種佃田
“你這模樣,不像個書生,約莫是、是一個衣冠禽獸
對面的人頓了頓,開始捂臉發(fā)笑。
盧子鐘也露出陰陰的笑容,抬了抬手。
在他身后的盧元,急忙從懷里取了兩包鼓鼓的銀子,丟在了對面人的懷里。
“你便去吧,里頭有五千兩,二千兩你留著,三千兩買了那個裨將,便按著你的法兒,把潰軍趕去馬蹄湖
“記著了,莫要暴露我的身份
“盧公子也請記著,明年入仕戶部,替我引薦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