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
除夕正午,蜀州王宮之外的祭臺,一個穿著素袍的老儒,開始祭天祈福。祈禱整個蜀州十四郡,來年會五谷豐登,民安物阜。
徐牧并不相信天公,但此時的情況下,他不能免俗,和整個蜀州的百姓的信仰,來對著干。
祈福完畢。
城里的大街小巷,長長的流水席開始鋪起來,許多百姓歡呼雀躍,不斷歡慶著蜀州的未來。
“五千匹涼州馬,前日已經(jīng)過了峪關(guān),董文終究是不敢賭賈周捂著嘴,咳了兩聲。
“文龍,不若先去休息
“無事賈周擺了擺手。
“這五千匹涼州馬,于我蜀州而,乃是天大之喜
聽著,徐牧也認(rèn)真點頭,這五千匹涼州馬,再加上原有的馬,該有萬余匹了。放眼整個天下,有萬匹良馬的州地,并不多見。
徐牧已經(jīng)動了心思,在蜀州成立一個馬政司,專門用來管理良馬,諸如配種,養(yǎng)駒,和草料供給這些。
如今,整個蜀州里,戰(zhàn)事平定,而政事也按著他的規(guī)劃,慢慢入了正軌。用前世為數(shù)不多的農(nóng)業(yè)經(jīng)驗,等到秋收,稻米的產(chǎn)量,也當(dāng)能翻上一小倍。
白鷺郡的商船隊,在明年也會順著整個襄江,來往通商,順帶著查探下游的情報。
仿佛所有的事情,都慢慢入了正軌。
“前些時候,滄州那邊……袁安讓天下的外州和定邊將,都回滄州述職。只可惜,并沒有人理他
有人理會才怪,這袁家的江山,準(zhǔn)備要到頭了。
“另外,聽說那位蘇家女子,懷了龍種
最后的這一個消息,讓徐牧滿臉不可思議。他先前只以為,那黑袍是沒法子,才去做皇妃,繼續(xù)留在滄州皇宮。
卻哪里想到……袁安是真睡了,還睡出了一個龍種。
“如果懷的是兒郎,二十年后滄州皇室不滅,這龍種便是太子,便是下一位袁家的皇帝
“再如果說,那位蘇家女,并非是中原人,這龍種又該如何?”
徐牧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
“開了春,這事兒要徹底查了
……
“皇后,皇后!”寢殿里,袁安從龍床爬起,笑嘻嘻地往前跑。
在寢殿的案臺上,一個面色清冷的女子,只披著薄紗,看著追來的袁安,臉上隱有厭棄。
若是沒有暴露,她尚且還能再想其他的辦法。但那位毒鶚將她點破之后,為留在皇宮,只能如此。
并沒有說以身飼狼,反而是覺得,這事情有些無趣,權(quán)當(dāng)被山鬼壓了。
“陛下,請更衣,該上朝了
玩到興頭上的袁安,驀然間頓住。剛才不是這樣的,剛才明明大家都很高興。
“陛下,若傷了龍種,會如何
聽見這一句,袁安不敢再鬧,急忙喚來宮娥,替他更衣洗漱。
等袁安走出寢殿,女子才沉默地站起來,目光轉(zhuǎn)向北面,一時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
過了年關(guān),還未到元宵。賈周的身子,似是一日不如一日。入王宮的時間也少了,只在徐牧召喚的時候,才撐著身子,堆著笑容走來。
“那些大夫怎么說?”徐牧擔(dān)心道。
“只說軍師操勞過度……身患隱疾,藥石并無太大的作用在面前的韓九,聲音明顯帶著難過,“昨日小狗福從軍師屋里出來,說念書給軍師聽,只聽了一半,軍師便又咳血了
徐牧聽著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