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州皇宮。
坐在御書房里的蘇婉兒,面色很不好。
她算到了,布衣賊為了破局,很可能兵犯暮云州。卻算不到,離著蜀州十萬八千里遠(yuǎn)的左師仁,居然配合了蜀州,帶著五萬水師泛江而上。
柱梁老將軍章逑戰(zhàn)死,于她而,沒有太大的情緒變化。頂多是,那堵截的數(shù)萬滄州精銳,有些可惜了。兵敗如山,逃回滄州者,不足兩萬。
“皇后啊,這可如何是好?”袁安顧不得抓宮娥了,在御書房里,焦急地踱著腳步。
“陛下莫急。滄州江岸已經(jīng)布防,左師仁攻不進(jìn)來
“那暮云州那邊呢?那個布衣賊,朕聽說了,已經(jīng)大破童杜的三萬水師,連童杜也戰(zhàn)死了。他帶兵入了暮云州,還圍住了云城!”
“那三萬人,大多是亂軍組成,并不可惜蘇婉兒頓了頓,仰起了艷色絕世的臉龐,“不過,陛下剛才說的并沒有錯,當(dāng)派一支援軍了
“但皇后……我滄州里,只剩不到五萬之軍,若是派出去,那個陵州王突然來攻,怎么辦?”
“陛下錯了蘇婉兒站起來,替袁安披上了一件龍袍,又溫柔握了握他的手,“滄州世家林立,幾乎每個世家,都有不少家兵。陛下可擬旨,讓這些世家,將家兵都集合起來,至少有三萬之?dāng)?shù),當(dāng)共赴國難
“共赴國難……”
“是啊陛下,我滄州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危急存亡之秋
袁安還是拿不準(zhǔn)主意,在當(dāng)初,若非是這些保皇黨世家,他根本走不到今天。他并不想,動這些世家的利益。
“陛下,章家家主章逑,為國舍命,可為榜樣。陛下便在圣旨里說,若誰平叛有至大之功,這柱梁上將軍的空缺,便由誰拜領(lǐng),另外,再擢封為侯
“皇后,朕、朕需要斟酌……”
蘇婉兒嘆了口氣,“陛下,再要不了多久,等云城一破,左師仁和布衣賊夾攻滄州,陛下的江山,便要被反賊搶走了
“他們敢!”袁安臉色氣怒,咬著牙,“便如皇后所,我袁家江山,已經(jīng)到了危急存亡之秋,朕這就親自下旨,讓這些世家都入宮,力勸他們出兵,討伐布衣賊!共赴國難!”
“陛下果然是明君,大紀(jì)的中興之主
聽得這一句,袁安又歡喜起來。
“陛下放心,要不了多久,涼州那邊的援軍,也要趕過來了
……
并沒有如蘇妖后所愿,此時,董文騎在馬上,四顧看去,一時間恨得牙癢癢。
放在以前,蜀州定然是不敢遠(yuǎn)離峪關(guān)的。但這一次,出師堵截的蜀州軍隊,居然擋在了峪關(guān)二百里外的緩沖之地。
以各種游擊戰(zhàn)術(shù),不斷拖著涼州大軍的腳步。
“主將是何人?”董文冷著聲音。
“主公,那位蜀州的大將于文,尚在駐守白鷺郡。聽、聽說是一位新投蜀州的將軍,好像叫晁義
“晁姓?雁門北關(guān)的狼族?”
“約莫是
董文皺起眉頭。滅掉并州王室之后,如這類并州王的死忠,怕養(yǎng)虎為患,他并沒有收入麾下的打算,早早派人去清剿。
但不知為何,這支雁門北關(guān)的數(shù)千狼族軍,似乎是安全脫離了并州。
“傳令下去,通告各營,選取平坦的地勢,小心行軍
涼騎以沖鋒廝殺為最,地勢越平坦,涼騎發(fā)揮的優(yōu)勢,便會越大。
……
蜀州外的一處荒地上,一身披甲的晁義,沉默地翻看著手里的地圖。他的蜀王說,這一次的任務(wù),很簡單也很難。
只需要攔住涼州援軍,便算大功一件。當(dāng)然,此番攔截,定然是不能讓涼人的軍勢,離著蜀州太近。
“柴兄,你怎么看?”
在旁的柴宗,沉默了番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