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
他頓了一下,轉(zhuǎn)了個話題,“公主看了以后,可有說什么?”
龍江詫異。
蕭治擺擺手,“不必驚訝,那侍衛(wèi)是皇上,我知道的。他拿了我寫的手稿給公主看,我也知道?!?
龍江有些尷尬,“都還回來了?!?
私自拿走王爺?shù)氖指澹瑢嵲谑谴蟛痪础?
蕭治絲毫不怪他,只執(zhí)拗地問,“公主可有說了什么嗎?”
哪怕只片語,或是冷嘲熱諷。
可惜,龍江搖搖頭,“公主什么都沒說,就讓人送回來了。”
蕭治終擱下筆,悵然若失。再次提筆時,他已變得沉靜淡然。
有些人,有些事,是該放下了。
夢里或是現(xiàn)實,她都是他的人間妄想。
十月,時安夏的鸞駕抵達凌州邊界。與此同時,梁國羽帝遷都的詔令震動諸國——新都定于岷州洛城,與北翼凌州僅一河之隔。
消息傳至北翼行營時,最激動的莫過于文暄帝,“賣炭翁就是賣炭翁,辦事雷厲風(fēng)行。咱們‘天子守國門’說了很久都還在醞釀,他直接就遷都了?!?
魏娉婷歪著頭數(shù)手指,“那往后我晨起在洛城吃酥酪,午膳就能回凌州嘗冰碗了?”
文暄帝喜笑顏開,“那當(dāng)然!一河之隔,能有多遠?我在河對岸喊你的名字,你都能聽得清清楚楚?!彼慌淖腊?,“嘿,我得催父皇趕緊遷都!如此一來,兩國天子守國門,連成一片屏障……哈哈哈,誰敢來犯!”
時安夏笑看兩個孩子在跟前來回蹦。
一個裝作在對岸,雙手攏作喇叭狀,拉長聲調(diào)喊,“豬頭九九九九九……過來用膳啦啦啦啦啦……”
另一個回應(yīng),同樣比劃著喇叭手勢,“娉娉婷婷婷婷婷婷……豬頭九我來啦啦啦啦啦啦……”
姚笙悄聲問時安夏,“為什么這倆傻孩子尾音要用這么多疊字?”
時安夏笑,“他倆在模仿山谷回音呢?!?
姚笙笑得肩膀直聳,用帕子按了按眼角,“我這幾月皺紋出了不少,被這倆孩子逗得一直笑,停不下來。”
少年不識愁滋味??!時安夏也很羨慕。
豬頭九唯一消沉的原因來自于駙馬,如今也圓滿,他還有什么理由發(fā)愁呢?
東蘺掀簾而入,喜滋滋的,“夫人,您猜誰來了?”
還未等時安夏猜,一一那大嗓門就喊起來,“母親,母親!您可算回來了!”
隨著一陣風(fēng)卷進來,一一重重撲進時安夏懷里。
時安夏竟被這小子撲得踉蹌幾步,差點摔倒。
東蘺眼疾手快,閃到了時安夏身后,穩(wěn)穩(wěn)扶住。
時安夏伸手捏兒子的小肉臉,“毛手毛腳的臭小子!”
一一笑嘻嘻,“出來時,乳母剛給我沐浴過。一一不臭的,母親您聞聞。”說著,他就把頸項送到母親鼻尖。
時安夏哭笑不得,抬眼看見兩個嬌滴滴還有些害羞的女兒一臉羨慕,心頭不由一軟,將一一順手推給豬頭九,迎上前,一手一個小閨女摟進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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