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看見了文暄帝臉上的貓須,覺得可愛,抬起頭問,“小舅母,您能給三三也畫一個貓貓么?”
“能呀。”魏娉婷得意起來,“我畫貓貓最拿手了,等我給你小舅舅畫完,就給你畫啊?!?
“好?!比_心地攬活兒,-->>“一會兒給姐姐也畫一個。”
“好咧?!蔽烘虫糜星蟊貞?yīng),成功把兩個孩子吸引到了身邊來。
然后畫完貓須的文暄帝默默站到了三三的位置上去,喉頭哽了哽,委委屈屈的聲音,“賣炭翁,你還記得豬頭九嗎?”
岑鳶抬起頭,月光在他眉宇間投下淺淺的陰影。他唇角微揚,眼底浮著一層溫潤,“如今我只認(rèn)得貓頭九?!?
貓頭九哽得不行,臉上畫的貓須直抖,“賣炭翁,我……”
“我今天大婚,你們一個個的不要觸我霉頭行不行?不許哭?!贬S一句話,成功把貓頭九的眼淚給堵沒了。
文暄帝順勢挨上來,說了件開心的事,聲音也不哽了,貓須抖得更厲害,“父皇說,我可以跟著你好幾年?!?
年!真讓人想想就開心。
岑鳶瞧著眼前澄澈的少年,“父皇腦子可真靈活,算盤珠子都崩我臉上了。這是讓我?guī)退麕Ш⒆幽??!?
“我已經(jīng)不是孩子了?!蔽年训厶鹉菑埦髲姷哪?,“我還能幫你做事。我繼續(xù)做你的侍衛(wèi),幫你辦好多事。你指哪,我打哪。跟以前一樣,好不好?”
好好的皇帝不做想做侍衛(wèi)。真就是不想做侍衛(wèi)的皇帝不是好皇帝??!他自己以前不也總想著做時安夏的侍衛(wèi)嗎?岑鳶啞然失笑,“怎么,那個位置坐得不習(xí)慣?”
“賣炭翁也想讓我坐那個位置嗎?”文暄帝問。
岑鳶把二二旁邊的空隙讓給了時安夏,這才淡淡答,“人活著都有使命。你生在天家,身不由己。既然坐上了那個位置,就要坐得像個樣子。父皇把你交到我手里,我不會對你手軟?!?
這是親口允諾會帶他在身邊教導(dǎo)了!重點是,以年為單位。文暄帝心花怒放,“是!一切聽從賣炭翁指揮?!?
六個身影悄然圍了過來,聲音鬼鬼祟祟,“誓死追隨皇上!”
文暄帝看了看岑鳶,又指了指自己,“我?”
不然呢?他們北翼將軍心里可以有先生,可以有駙馬,但不能追著梁國羽帝跑。這性質(zhì)可就不同了。
但換個角度,追隨文暄帝……文暄帝在哪里,他們就在哪里,這是不是可行?
你們別想跟我搶賣炭翁!文暄帝清咳一聲,“我北翼大好河山,還得靠你們?nèi)ナ?!眾將就不要有多余的想法了?!?
文暄帝幾乎要笑出聲來,第一次體會到當(dāng)皇帝的快樂。那種一九鼎的感覺,還是有那么點爽。
他一笑,眾將也笑。因為看到他們的文暄帝臉上的貓須。
再一看,二二和三三也是小花貓。
這種事情怎么少得了一一?他從唐星河脖子上下來,去找小舅母畫臉。
小舅母可忙了,“都畫都畫,一個個來!”
幾個孩子圍作一團(tuán),嘰嘰喳喳爭著說自己的貓臉最好看。
然后大貓帶小貓們?nèi)ズ舆叿派徎簟?
夜色漸沉,河面上浮動著星星點點的燈火。文暄帝俯身將蓮花燈輕輕推入水中,燈芯燃起的暖光在他眸中映出兩簇跳動的金芒。
小貓們拍著手,夜寶兒在岸上追著蓮花燈狂奔。
文暄帝看著遠(yuǎn)處的魏娉婷,忽然想為她放一盞蓮花燈。于是他閃身搶過唐星河手中的蓮花燈,“我看看你寫的什么?”
唐星河大驚,“還我!”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