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不能顯得立刻懂,還懂太多……池霜無奈跟著馬楚陽鬼鬼祟祟往外跑,做賊似的貓著腰穿過樓船曲折的回廊。
最后竟來到唐星河跟紅鵲的喜房。
里面紅燭搖曳,門口站著侍候的婢女。
馬楚陽打了個(gè)噤聲手勢(shì),把耳朵貼著門聽里面的聲音。
婢女用奇怪的眼神看著馬楚陽,欲又止。
池霜輕聲問,“你想說什么?”
婢女答,“回馬夫人,里面沒人。”
馬楚陽:“……”
池霜:“……”
馬楚陽不甘心,“新娘子也出去了?走多久了?”
婢女點(diǎn)頭,“回馬將軍,主子們都出去了。沒走多久,約莫半炷香不到?!?
池霜哪還有什么不明白的,拉著馬楚陽就朝外走,低聲吼,“這就是春宵一刻值千金?這就是你跟我說的‘永生難忘的花燭夜’?”
倒真挺難忘的。怎么想的?自己成親,跑來聽別人洞房花燭夜的墻角。
馬楚陽氣呼呼,“星河哥肯定去聽我倆的墻角了!我也讓他撲個(gè)空,哼,咱沒吃虧!”
池霜:“……”
這日子!還能不能過?
為什么第一晚就有點(diǎn)冒火?
她轉(zhuǎn)身就走。
馬楚陽笑嘻嘻扯著她,“夫人夫人夫人,我一會(huì)兒一定好好表現(xiàn)?!?
池霜:“……”
總有種想打人的暴怒在心口竄。
然后兩對(duì)新人詭異地在雕花曲折處撞上了,四道身影倏然凝滯。
廊下宮燈搖曳,卻是星河浩渺遇烈烈驕陽。
唐星河牽著紅鵲的手,似笑非笑,“馬楚陽,我就知道你會(huì)去聽我墻角。”
馬楚陽也牽著池霜的手,笑嘻嘻,“彼此彼此!”
四人倚欄望月……一起度過了一個(gè)難忘的洞房花燭夜。
時(shí)安夏躺在岑鳶懷里,“剛聽人說,那幾人不在自己屋里洞房,正喝酒賞月呢?!?
岑鳶閉著眼睛,微熏,伸手解她中衣的繩結(jié),“他們不洞房,咱們來。”
時(shí)安夏按住他的手,低笑,“你瘋了!”
岑鳶翻身壓過來,混和著酒香的熱氣吹在她耳畔,“夏夏,今日我高興。特別高興……紅鵲終于有了好的歸宿……”
他永遠(yuǎn)也忘不了這姑娘決絕的眼神,帶著哭腔拽他的手臂,“陳將軍,皇后被人下了藥???!咱們?nèi)ゾ人?!快快,再晚就來不及了?!?
“去,躺床下!這是咱們唯一的機(jī)會(huì)?!彼焉南M艚o了他和夏夏。
那是他在冷兵器時(shí)代,最無助最窒息的時(shí)刻。
“所以你看她的眼神,總帶著悲憫和縱容?!睍r(shí)安夏伸出玉臂緊緊抱著岑鳶。
“很多人都說,我是要納她為妾。唯你信我,這就夠了?!彼麖牟唤忉屧?。
那是他和時(shí)安夏的恩人。
紅鵲幸福圓滿,他終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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