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在謝玄和李丞相抵達前,寧國公先求見了。
收到兒媳從通州傳來的家書以及信物,寧國公馬不停蹄趕入宮求見,此時跪在御案下。
陛下,臣有罪!寧國公聲嘶力竭。
晉元帝早已在奏折中得知大致經(jīng)過,這會聽寧國公請罪,就知道他要開始演了,亦是眼皮一跳,起來說話。
陛下,臣有罪啊,寧國公被一旁公公攙扶起身,話音未斷,兒媳沈氏撿到宣王信物,卻因急著趕往金陵為籌救災(zāi)款,而沒來得及歸還,此為罪一。
行至通州,路見不平,身陷險境,雖是情急之下不得已才用了宣王信物、以還通州安寧,但錯了就是錯了,假傳宣王命令此為罪二。
寧國公彎下老腰,只是沈氏尚不在京中,還請陛下治臣的罪吧!
聽聽,聽聽!
晉元帝挑了挑眉,用茶盞掩飾住冷哼的嘴角,哪里是來請罪的,分明是來讓他見證,防止今后不因信物之事,被老二針對!
他還沒回答,太監(jiān)便來稟報,丞相與宣王到了。
讓他們進來。
晉元帝抿了口茶。
李丞相謹慎地邁步入內(nèi),后頭是被鉗制住的李四,而謝玄落后一大步,跟在最后。
即便在最后,晉元帝也一眼掃到他,上前來。
謝玄不情不愿地上前,父皇喚兒臣來,所為何事
晉元帝抬手,指指寧國公,對謝玄道:你丟了什么物件,心里不清楚
寧國公被點到了,抬起雙手將宣王腰牌捧好,宣王殿下,臣的兒媳撿了您的腰牌,危難時刻因腰牌保了一命,您可是臣的恩人吶!
說話時,也不卑躬屈膝,一本正經(jīng)挺著腰,完全是一副老臣的刻板模樣。
寧國公說著,邁上前一步,將腰牌捧到謝玄面前,恩是恩,罪是罪,殿下若有不滿,也可以罰臣。
謝玄嘴角僵硬地扯了扯,神色晦暗地盯著那腰牌,他倒是想發(fā)難,裴夫人用他的腰牌,本就是裴夫人的錯!這是難得的機會能刁難這個老東西!
可這是在父皇面前,父皇尚沒有發(fā)難,謝玄也不知兩人剛才在殿內(nèi)談了什么,難怪寧國公這老東西要跑得這么快,先一步入宮,說不定已經(jīng)取得了父皇的寬宥
反正此刻,謝玄是不能說怪罪的,只能啞巴吃黃連裝大度,在上首不容忽視的視線中接過,國公嚴重了。
接過后,還拍了拍,仿佛腰牌上染了灰似的,然后退離一步,只想離寧國公遠一點。
謝玄低著頭,還未完全站定,只聽上首來自父皇的一聲嗤笑。
在笑誰,總不能是笑他吧他今日可什么都沒做錯!
晉元帝揮揮手,李丞相,你可是養(yǎng)了個好兒子,朕記得是要和誰家結(jié)親來著
李丞相汗流浹背,彎下腰,回陛下,是劉家。
幸好是還沒結(jié)親,否則又得多禍害一位姑娘,一個李四公子,一個馬公子,加在一起要禍害多少女子才甘心晉元帝重重將茶盞放下,再開口就是下令,劉家與李家的親事,就此取消,今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李丞相忙忙點頭,陛下圣明,陛下,犬子做出這等傷天害理之事,微臣已決意,將他逐出李家。
晉元帝懶得理他,卻還是被逗笑了,那驅(qū)逐晚了,得在他犯錯前驅(qū)逐,才有可能不被牽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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