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的眼睛都看直了,小丫頭臉上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怎么就尿褲子了……
白千帆憤羞欲死,恨不得一頭撞死才好,她雖然才十三歲,臉面還是要的啊,這么大的人尿褲子,傳出去怎么見人……不如撞死得了。
心里這樣想,倒底沒敢動,哆哆嗦嗦蹲下來,兩只手死死的扯著裙子,企圖遮住地上那灘水。
綺紅杵在楚王身后,也是一臉驚訝,小王妃尿褲子了,這可怎么是好
一時間,屋里落針可聞,三個人大眼瞪小眼,氣氛相當詭異。
還是綺紅打破僵局,"爺,奴婢先替王妃收拾一下吧。"
楚王手一揮,語氣不善,"快帶走,沒的薰了我。"
綺紅便去扶白千帆,溫聲道:"王妃,請隨奴婢走吧。"
她臉上帶著溫婉的笑意,眉目安詳,聲音輕柔,這副樣子落在白千帆眼里,象極了救苦救難的菩薩,就差頭頂沒懸著一圈金環(huán)了。她眼里含著淚,就著綺紅的手站起來,夾著腿,別別扭扭的跟著走了。
墨容澉坐在椅子城,盯著那小灘水漬,若有所思。
就這么點膽子,真的敢殺人嗎如果不是她,兇手會是誰白千帆進府前,他的楚王府風平浪靜,她一嫁進來,連死了兩個人,死的還都是她的丫環(huán),斷然跟擱月閣里的人脫不了關(guān)系,若真不是她做的,那么兇手就在那些嬤嬤丫環(huán)里頭。
他修長有力的手指敲打著桌面,眉頭微皺,很好,倒底是白相府里出來的,膽子夠大,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殺人!
他剛才也沒真想殺了白千帆,畢竟是剛過門的嫡王妃,總要顧一顧皇帝的臉面,他就想嚇一嚇她,哪知道小丫頭不經(jīng)嚇,弄成這般局面,讓他有些哭笑不得。
她走的時侯,低著頭,肩膀抖得厲害,想必是在哭,雖沒看見臉,那單薄的身形瞧著也是有幾分可憐。
他嘆了一口氣,人是嚇得夠嗆,卻也污了他的地方。這筆賬倒底要不要跟她算
綺紅和綠荷是墨容池的貼身大丫環(huán),身份特殊,墨容澉拔了后廂房的屋子給她們住,服侍起來也方便。白千帆跟著綺紅進了屋,怯怯的立在屋中央,看綺紅忙碌著。
綺紅回頭看了一眼,搬了椅子放在她身邊,"奴婢怠慢了王妃,王妃快請坐下。"
白千帆囁囁的,"姐姐,我褲子還濕著,坐不下去。"
綺紅知道濕褲子坐下去是有些難受,也不勉強,提著水去了角房,又轉(zhuǎn)回來找衣服,打量一眼白千帆的身形,翻出一條淺色的裙子。
"王妃,這是奴婢新做的衣裳,王妃先湊合著穿,回攬月閣再換過。"
白千帆不好意思,"新衣裳姐姐自己留著穿吧,我穿姐姐的舊衣就好。"
"那怎么行,"綺紅說:"您是王妃,身份顯貴,哪能穿奴婢的舊衣。"她拿著衣服,攙扶著白千帆:"奴婢服侍王妃洗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