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帆本來第二天要再去找錢眼子的麻煩,月香月桂都跪著求她,她才作罷,饒是這樣,她惡主子的名聲也在楚王府里傳開了。
她帶著兩只兔仔出去溜跶,下人見了她都遠遠避開,一副如避蛇蝎的模樣,她不在乎,不待見她,她上懷臨閣去,綺紅和綠荷總不能也避著她。
懷臨閣原本在府里就是獨立院落,除了幾個跑腿的小廝,院里的人輕易不出去,這里的下人和別處不同,因為在墨容澉身邊服伺,比別處的更懂規(guī)矩,從不亂傳小道消息,所以白千帆成了惡主子的事,綺紅和綠荷壓根都不知道,聽白千帆自己說了,才知道府里發(fā)生了那么多事。
兩位新王妃入府,她們一直擔心白千帆會受欺負,果然是擔心什么來什么。
綠荷是個火爆脾氣,聽白千帆一說,氣得直接奔到前院里,找著管事安德水就是一頓數(shù)落。要論級別,安德水是總事,她是丫環(huán),可懷臨閣是個例外,楚王爺近身的是特特等,臉面大,連郝平貫見著她們也是客客氣氣賠笑臉,從不敢怠慢。
綠荷當然不是直通通的數(shù)落,話說的也有水平,"安管事,聽說昨兒個我們王妃在前院里受委屈了安管事不會不知道,王妃是王爺心尖上的人兒吧,上次您不是還挨板子了嗎事兒過了,好了傷疤忘了痛,您這忘性夠可以的,這么著跟您說吧,王爺情愿委屈自個,也斷不能讓王妃受委屈,瞧好吧,等王爺回來,您這一頓板子是跑不掉了。"
綠荷是墨容澉身邊的,她說的話,安德水雖不全信,卻也不敢不信,當場嚇得就作揖:"綠荷姑娘,這話說的,可不關我的事,是錢采辦惹的禍,奴才只是不想事情鬧大,再說這里邊還夾著側王妃,奴才也是左右為難,姑娘行行好,等王爺回來,一定替奴才美幾句。"
綠荷冷笑,"這會子倒推得干凈,說咱們王妃是惡主子,我把話閣在這里,這話要傳到王爺耳朵里,那就是個死!"
安德水打了個顫,知道綠荷是有意維護白千帆,可萬一她在王爺跟前告黑狀,他也吃不了兜著走。
立馬把胸脯子拍得啪啪響,"綠荷姑娘放心,這種謠奴才一定尋著源頭把它給掐了,絕不會傳到王爺耳朵里去,王妃心地善良,對人和藹,她怎么是惡主子呢,錢采辦的人品大家有目共睹,定是他有錯在先,王妃才打他。他是罪有應得!"
綠荷問,"錢眼子人呢"
"昨日被王妃抽了兩條子,還在床上趴著呢。"
"我去瞧瞧。"
"是是,姑娘請,奴才給您帶路。"
綠荷見他自稱奴才也不說什么,昂首挺胸走在前頭,有些人就是欺軟怕硬,不給他點顏色看看,他不知道厲害。
到了錢眼子門口,安德水先挑了簾子看,見床上趴著的人沒有衣不遮體,這才請綠荷進去。
綠荷背著手,慢悠悠走到錢眼子跟前,仔細看他一眼,彎唇一笑,"瞧著你印堂發(fā)黑,這可不是好兆頭。"
錢眼子自然認得她是誰,楚王爺身邊的大丫環(huán),他開罪不起,腆著臉賠笑:"姑娘說的是呢,可不就印堂發(fā)黑么,要不奴才怎么能躺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