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根雪白的狐尾將白羽幻環(huán)繞,妖王的氣息在一瞬間爆發(fā)了出來,那股妖氣跟陳念之此前所面對的白羽幻,完全不一樣。
此刻的白羽幻就仿佛換了一個人,淡藍色的雙瞳,此刻竟然乏出了金色的光,幾位蛟魔王境界遠在白羽幻之上,但此刻妖血沸騰的白羽幻,卻讓它們生出畏懼來!
緋紅的氣息勃發(fā)的同時,陳念之頓時感覺到自己陷入了一片迷霧之中,他撥開層層的迷霧,恍然間看到了東陵城,目光所及之處,盡是一個個熟悉的身影。
"阿爺!"
陳念之怔怔的看著城頭上的男子。
"你這孩子怎么一點都不聽話說了讓你不要跑出城去,你怎么還出去"
男子的語氣里,透著擔(dān)憂和責(zé)怪。
"不對!"
陳念之用力的閉上眼睛,"這不是真的。"
他搖了搖頭,這時城頭上的那人卻跳下來,落在了他面前,寬厚的肩膀,高大的身軀,以及那張俊朗而堅毅的臉龐,都是那么熟悉。
他立即撲進了男子的懷里,就連身上的氣息,都一模一樣。
男子撫摸著他的頭發(fā):"聽阿姆說,你半夜又生夢魘了"
陳念之從他懷里掙開,抬起頭說道:"阿爺,這不是做夢嗎"
"看來你是被嚇著了,莫怕,回去祠堂拜拜,有祖宗保佑,邪祟近不得身。"
男子抓起陳念之的手,便返回了城內(nèi)。
回到城主府,他驚訝的發(fā)現(xiàn),阿翁還活著,弟弟妹妹還活著,叔叔嬸嬸們都還活著,他們依舊如同從前一般,仿佛只有他,變得十分怪異。
"大鍋……大鍋,我找到你了,我找到你了。"
胖墩墩的小奶娃,跑到他身邊,抓住了他的衣服,他叫狗子。山里人為好養(yǎng)活,所以都會起個粗獷的小名。
隨后又是一名孩童跑了過來,都是熟悉的身影,其中一名嬌俏的女娃說道,"大哥,阿翁不是說捉迷藏不能出府嗎你玩賴。"
"大哥玩賴,大哥玩賴,糖葫蘆歸我們了。"
孩子們嘰嘰喳喳的吵著鬧著。
往常他覺得這些小家伙老纏著自己可煩了,但這一刻他卻一點都不煩悶,臉上充斥著難以喻的喜悅。
他將最小的那個抱起來,抱在懷里又是捏又是親,抱完了這個,又抱起另外一個,感受著他們身上的溫度,以及那熟悉的味道。
"難道之前只是做夢"
陳念之摸著腦袋,有些患得患失。
一旁的男子拍了他的肩膀一下,說道:"你還好意思說,跟弟弟妹妹們捉迷藏,竟然跑出城去了,下回可不許了,再讓我看到,打斷你的腿!"
說罷,他嚴(yán)肅的看著幾個孩子,說道,"你們也是一樣,尤其是不能往九連山跑,被狼叼走了,誰都救不了你們。"
"哇!"
最小的狗子直接被嚇哭了,稍大一些的虎妞,卻把狗子抱了起來,幾個弟弟妹妹都團到了她身邊,"惡狠狠"的盯著自己,就像在說,都是你的錯。
陳念之尷尬一笑,但他此刻更想見另外一個人,一溜煙的跑的沒影,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便來到了書房。
書房內(nèi),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坐在書房茶座上,書房的布置依舊如舊,茶壺內(nèi)的水正沸騰著,老人卻聚精會神的看著手中的書卷,桌上還擺著幾串糖葫蘆。
回憶過往,陳念之心中卻是愁緒萬千,在他印象中,阿爺一向嚴(yán)厲,且經(jīng)常在山里,所以教導(dǎo)陳念之的任務(wù),就落到了阿翁身上。
自小,陳念之和弟弟妹妹,就是在阿翁的看護下長大的,他挨阿爺?shù)淖岷芏?但挨阿翁的揍,卻只有一次。
就是他退了呂家的親,逼的呂云瀾上吊那一回,那一頓揍,即便現(xiàn)在也記憶猶新,就連他阿爺都看不下去了。
而事后最心疼的,也是阿翁,他疼的半夜睡不下,阿翁就拿來他最喜歡吃的紅薯干哄他,并告訴他,疼的時候吃一塊就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