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王說到這里,厲聲道:“廢物至此,我要你何用?”
最后四個字,如同無形的重錘,狠狠砸在龍菩薩的身上。
他感覺自己所有的生機都在被瞬間抽離,死亡的陰影從未像此刻這般清晰,他絕望地以頭搶地,不顧一切地哀求:“閻王大人饒命??!”
“屬下愿為您做牛做馬,肝腦涂地!”
“求您再給屬下一次機會,屬下定將功贖罪……”
就在龍菩薩肝膽俱裂,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之際,在旁邊一直冷眼旁觀的姬無道,終于開口了。
“師尊,請息怒!”
姬無道上前一步,對閻王微微躬身行禮,說道:“區(qū)區(qū)一個青云劍宗,螻蟻巢穴罷了,何須動氣?”
“龍菩薩雖一時受挫,但也探出了云山的底牌,并非全無價值?!?
“況且,我姬家的強者,早已在您神機妙算之下準備妥當,只待您一聲令下,今日,青云劍宗必滅!”
“還有葉長生,他也插翅難飛!”
葉長生?
跪伏在地的龍菩薩聽到這個名字,猛地抬起頭,看了一眼姬無道,隨后又迅速低下頭。
他的心里非常驚訝。
通過青年剛才那番話,他已經(jīng)確定了青年的身份,這個青年來自天淵姬家。
只是,既然他是閻王的弟子,那為何不知道葉長生早已不在青云劍宗,而是進了太古雷墟?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間席卷了龍菩薩的全身。
閻王連自己弟子都隱瞞,那自己這個半路投靠,毫無根基的外人,在閻王眼中,又算什么?
他不禁感到慶幸,幸好云山引下了天劫,不然的話,自己說不定這會兒還在青云劍宗給閻王當炮灰呢。
不過,劫后余生的慶幸,瞬間被更深的恐懼和后怕取代。
他感到一陣眩暈,仿佛剛剛從萬丈深淵被人拉了回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依舊站在另一座更恐怖的懸崖邊上。
閻王這個人,心思實在是太深沉了。
閻王對姬無道的話不置可否,那深潭般的眼眸中看不出絲毫波瀾,仿佛姬無道所說的一切,本就在他意料之中。
他重新將目光投向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的龍菩薩,眼神雖然冰冷,但似乎少了幾分戾氣。
龍菩薩心中念頭急轉(zhuǎn),恐懼與疑惑交織。
青云劍宗的護宗大陣已開,連準帝天劫都轟不開,就算姬家強者盡出,也不一定能破開。
就算能破開,那需要付出何等慘烈的代價?
閻王,究竟還有什么后手?
就在龍菩薩暗暗猜測之際,閻王終于再次開口。
他的聲音恢復了那種掌控一切的漠然,帶著一絲早已洞悉全局的嘲弄,緩緩響起。
“哼,若非你逃得快,真死在那里,反倒浪費了本座的一番苦心?!?
“早就知道,你這廢物成不了事,幸好……”
“本座早有準備!”
閻王話音落下的時候,從袖口里面拿出了一塊漆黑的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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