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您現(xiàn)在有傷在身,可不能動(dòng)怒。"紅綢按住不停掙扎的洛氏,喊道:"來人!太太癔癥了,快將太太綁起來!"
幾個(gè)丫鬟手腳麻利地將洛氏綁了起來,還在她嘴里塞了帕子。
柳顏歡在她對(duì)面的榻上坐下,道:"母親,咱們婆媳一場(chǎng),好聚好散了吧。"
看春聞從懷里掏出一張紙,"這是和離書,你是大爺?shù)哪赣H,父親不在,就由您老人家來簽字,也是一樣的。"
東遼為了人口繁盛,和離不僅要夫妻雙方的簽字,還要有長(zhǎng)輩的私印蓋章。少了一個(gè),衙門那邊都不會(huì)辦公證。
洛氏狠狠瞪著柳顏歡,堵住的嘴嗚嗚出聲。
柳顏歡聽出了她的意思:你做夢(mèng)!
她支著下巴看著洛氏如此模樣,嫣然一笑。
"看春,將東西收起來。我突然也不想和離了,我得好好伺候母親,直到讓您入土為安?。?
聽了這話,洛氏瞳孔一縮,然后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夫人,太太嚇得失禁了。"盼夏嫌棄地將幫助洛氏的繩子解了下來。
柳顏歡用帕子掩住口鼻,起身出門。
"讓母親院子里的下人伺候母親換衣吧。"
她剛從迎春院出去,迎面遇上裴茗。裴茗臉色奇差無比,柳顏歡識(shí)趣的只是行了一禮,沒有搭話。
"母親如何了"
"妾身方才伺候完母親用藥,母親才睡下。大爺還是不要驚擾母親休息得好。"
裴茗聽了這話,也不打算去迎春院了。
"我去你院子里坐坐。"
"妾身今日出門讓下人將院子里灑掃一遍,此時(shí)估計(jì)還沒有結(jié)束,大爺有話不若就在這里說吧。"
裴茗看著柳顏歡,想到她之前將自己的衣食住行安排的都很好。而從南方回來之后,這些事就又回到了洛氏的手上?,F(xiàn)在洛氏不管,便由洛雪接手。她是一點(diǎn)也不管自己院子里的事了。
她的心里,根本沒有自己這個(gè)丈夫。
思及此,他不免生氣。
"讓她們下去。"
柳顏歡抬抬手,紅綢等人后退了十步左右。
"大爺有什么話,直說吧。"
"我最近在朝堂上有諸多不順,希望夫人能施以援手。"
柳顏歡抬眸看向裴茗,"我一屆女子,不敢插手前院的事情。大爺怕不是找錯(cuò)人了"
裴茗深吸一口氣,"請(qǐng)夫人出面,邀請(qǐng)?jiān)栏竵沓詡€(gè)飯吧。"
裴茗倒是幾次約柳叢文,可柳叢文不是今日陪蘇氏逛街,就是明日陪庶子查賬,根本不愿和他多談。
岳父的態(tài)度擺在那里,他自然知道自己在柳顏歡這里也多不受待見??伤幻靼?自己哪里做得不對(duì),惹了柳顏歡不悅。
"我們是夫妻,夫妻一體,夫人不為我考慮,也該為自己考慮才是。"
柳顏歡直直立在那里,道:"大爺,你知道毓秀書院這兩年招了多少女先生嗎"
裴茗一怔,不明白柳顏歡怎么突然說到毓秀書院上。
"共有一百一十八名女先生,禮樂書數(shù)射御皆有涉獵。女子也能如男子那般讀書了。"
裴茗繼續(xù)皺眉,不明白柳顏歡說這話想表達(dá)什么。
"時(shí)代在變化,女子也不是非要依附男子才能活下去。大爺既然沒有能力為我撐起一個(gè)家,給我掙來誥命,那便就這樣吧。"
裴茗臉上的表情變得錯(cuò)愕起來。
"和離吧。"柳顏歡一字一字道。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