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東廠辦不出這種事,也就威脅威脅而已,說實話讓他們說出陸長安的下落,盡快找到他,其實也是對他們的一種保護。
奈何他們在人家眼里是壞人,陸長安才是好人。
"我們趕緊回督公府跟義父商量此事。"嚴暮道。
乞丐下巴往巷子里挑了一下,"不回去看看你那個心尖尖。"
嚴暮神色冷了冷,大步離開了。
乞丐搖頭,心想這下兩人要鬧掰了。
屋里,謹煙往火盆里添了些炭火,見柳云湘還睜著眼,臉色慘白,不由嘆了口氣。
"姑娘,您快些睡吧。"
"那小嬰兒呢"
"張大娘哄睡著了,她家兒媳婦也剛生過孩子,說等明天了,先把這孩子送回家里養(yǎng)著,看婦人娘家那邊有沒有人愿意養(yǎng),沒有的話就等大一些,找個好人家領養(yǎng)。"
柳云湘點頭,繼而長嘆一口氣,一夕之間六條人命!
如果她說出陸長安藏在哪兒,會不會就不是這樣的結(jié)果了。
"姑娘,您說那些人是什么人啊"
柳云湘皺緊眉頭,顯然那幫人不是嚴暮的人,那他們殺這家人的目的,似乎是怕他們說出陸長安的下落。
殺手是肅平王府的人
"那家人的尸體呢"
"江遠他們帶走了,說是要經(jīng)過官府,之后若沒有親人來領走便由官府安喪了。"
第二日夜里,柳云湘睡得早,但其實并沒有睡踏實,因此屋里一有動靜就聽到了。
她看到一個背影進來,先脫了大氅,而后來到火盆前烤手。借著火盆里的亮光,她看到了那張陰冷的臉,以及那道刀疤,如一條黑蟲一般,猙獰可怕。
她不知為何打了個冷顫,下意識往床里面縮了縮。
然出乎她意料,嚴暮烤了一會兒火,便去羅漢床那邊了,身子往軟枕上一靠,雙手抱肩,一條腿霸道的支在床上。
許久,沒有再動。
嚴暮這兩日,一閉上眼睛,腦子里就會浮現(xiàn)那日在宮里的畫面。
皇上一腳將他踢到地上,彎腰質(zhì)問他:"若那柳氏生下男嗣,你讓那孩子姓什么"
他答:"嚴。"
"皇家血脈流落在外,你罪大惡極!"
"那依圣上之意,應該姓什么"他抬頭睨向當朝天子問道。
圣上一把將他抓起,手掐住他脖子,將他抵到龍柱上。他臉色鐵青,眼里燃著怒火。
他用力掐著他的脖子,那一刻是真想親手殺了他,讓那件丑事徹底清除干凈。
"你跟你娘長得真像,每每看到你這張臉,朕就想毀了。"
嚴暮腰間有匕首,他趁皇上瘋的失去理智時,舉起刀撞開皇上,在他驚懼間,狠狠在自己臉上劃了一刀。
他那時候不覺得疼,只覺得痛快。
他笑著看向皇上,"這樣還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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