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哀嚎聲響起。耶律琮只覺得腹部一陣劇痛,低頭看去,竟是一支簪子插在他的肚子上,溢出的鮮血迅速將衣裳染紅。劇烈的疼痛令他短暫的清醒過來。"你竟敢——"話音未落,外面響起一串的腳步聲。還不等耶律琮反應(yīng)過來,那些人已經(jīng)來到門外,用力將門推開。床簾垂下,里面的情形被密密遮擋住。但床前散一地衣裳,以及男子長靴,曖昧向來人展示著。"你們、你們在做什么!"
一道呵斥聲響起。里頭的耶律琮瞬間明白了過來,指著夏寧:"是你故意把她們引來的!"
夏寧無力嘲諷,只能輕吐兩字"蠢貨"。外面的人還在催促,"還不穿上衣服趕緊出來!"
耶律琮染上的情欲早已褪去,眼神惡毒的看著夏氏,"你給我等著!"
耶律琮氣的掀開床簾之下出去。驚呼聲、吸氣聲響起一片。"二皇子!"
且還是衣衫不整的樣子!里面的女子是——夏氏!驃騎將軍的外室!竟然和二皇子廝混在了一起而且兩人都滾到床上去了!二皇子的衣裳都脫了,想必事情都過半了……耶律琮單手捂住腹部遮擋住,彎腰撿起地上的衣服隨手披上,臉色青得發(fā)黑,"都給我散開!"
安宜郡主緊接著反應(yīng)過來,把人都推到了門外,反手將房門合上。視線掃過所有人,最后在慕樂婉面上淺淺劃過,嚴(yán)肅厲聲:"今日之事,外男擅入外宅、門口下人又被誰刻意調(diào)走,在未查清楚之前,本郡主不希望有人泄露出去!"
圍著的人才散開。又召來耶律琮的侍從,眼神落在他腹部,盡管他刻意遮掩,但如何能瞞得過安宜郡主的眼睛。"快扶你們殿下下去休息。"
耶律琮在離開時,安宜郡主又喚住他,"此事發(fā)生在我的東苑,定會查清楚,你自己心里也需有數(shù),是誰對你下了手。"
腹部的痛感愈發(fā)強(qiáng)烈。他面上的儒雅溫和崩裂,"除了夏氏那賤人,還會有誰!"
安宜郡主皺眉,"她這樣做對自己有——"耶律琮根本不愿聽她說話,狠狠一甩袖子,都不愿意被侍從攙扶著,怒氣沖沖的離開。安宜郡主眉心褶皺漸深,這二皇子性格怎么變成這樣了如同換了個人般。她命人守在門口,不允許有人來打擾,這才進(jìn)屋。她掀起窗簾,視線看見了掉落在床上的簪子,簪子帶血,將背面都弄臟了一小塊。耶律琮衣衫不整,但她卻衣衫整齊的躺在床上,除了這么大的騷亂,她卻仍躺著未動……安宜郡主湊近,撥了下她的胳膊。柔軟無力。是被人下藥了!竟然有人敢在她的局上做這種事!她將夏寧扶起來,看著夏氏臉上的淡漠,想必是已經(jīng)知道被算計了,而這夏氏中了藥后還能用簪子傷到耶律琮,其心性該有多堅毅。只是……出了這事終究要可惜了……心中有些不忍,"我派人送你回去。"
夏寧垂眸,語淡淡:"多謝。"
女子聲譽(yù)比命還重。更何況她已是耶律肅的外室,現(xiàn)在卻和耶律琮衣衫不整的在一張床上被那么多人看見,就是一百張嘴巴解釋不清了。而下毒的人,顯而易見。慕家小姐,又或是……皇后……淵帝尚未立太子,局勢不穩(wěn),皇子長成,而耶律肅又功勞權(quán)勢過大,其中權(quán)勢錯綜復(fù)雜,即便她貴為郡主,在得知夏寧是被人下了藥后,也不能聲張什么。到底都是女子,安宜郡主略安慰了她兩句,就命人送了她回去。她能做的只有讓東苑的所有人閉嘴。至于旁人……怕是今晚都不到,夏氏與二皇子的事情就會傳遍京城。-迷藥的藥效很快散去,但夏寧仍覺得渾身乏力,只能靠在馬車壁上,任由身子隨著顛簸搖晃。竹立在知道出事后,眼淚就一直沒停過。上了馬車后,她連坐也不坐,只哭著伏在夏寧的腳邊,"都是奴婢的錯……如果奴婢沒被人調(diào)開……"行程過半,夏寧才淡聲打斷了她的哭聲,眼神無力的垂下,"你這是要哭的整個京城都知道這事是嗎"
聲音淡漠。竹立立馬用手捂住嘴巴。不敢再開口說一個字。眼淚更像是止不住的珠子,順著臉頰滑落。但這一次,夏寧卻無心也無力去哄她了。還未入夜,這件事就已傳遍半個京城。淵帝得知后,立刻將二皇子提到了跟前,二皇子甚至還未來得及請安,淵帝跨步上前,勃然大怒,將他狠狠連踹了三四腳,最后一腳竟是照著他的門面踹去!踹的二皇子當(dāng)時就懵了。今日之前,淵帝已經(jīng)命他重新辦差。就因為夏氏的事情……耶律琮淌著鼻血,爬到淵帝腳邊,才過去,淵帝二話不說又是一腳踹去。"逆子!不學(xué)好的東西!你今日都干了什么蠢事!"
耶律琮不以為然,"是那夏氏先勾引我的!她——"還沒說完,淵帝又是一腳踹過去。"那夏氏會勾引你!糊涂東西!她勾引你圖什么!?。∧愀嬖V朕?。?
淵帝指著他的腦袋,沖冠眥裂。耶律琮雙目震驚,"父皇,你不信兒臣!真的是那夏氏——""啪——"淵帝揚(yáng)起手掌朝著他的臉頰甩下去!耶律琮生的細(xì)皮嫩肉,頓時半邊臉浮起通紅五指印。怒氣滔天,手指幾乎要戳進(jìn)他的眼中:"你再說!"
耶律琮心有不甘,腦袋用力磕在地上,顫抖著嗓音哭訴道:"夏氏先是刻意落下一顆珠子贈與兒子!今日又派人傳話給兒子于東苑房內(nèi)私會——"不說還好。一說淵帝更是惱怒不休。揚(yáng)起手掌還要落下。耶律琮卻昂起腦袋,"父皇!兒子無錯是那夏氏——""蠢貨!蠢貨!朕怎么會生出你這個蠢東西!"
淵帝破口大罵,臉上青筋暴起,"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