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煜對氣味沒那么敏感，縱然他聞到過那女刺客身上的味道，但那味道極淡，轉(zhuǎn)頭便忘了。
他也確實掐過那女人的脖子、手腕，但，他的手不是量尺，不可能一試就知。
何況女子的手腕大差不差，單靠人手估測，做不到那么精準。
是以，他不過是在嚇唬皇后。
這招對別人有用。
可鳳九顏是誰？
她身經(jīng)百戰(zhàn)，時常審問細作。
各樣的手段，她再熟悉不過。
如果蕭煜真的確定她就是那女刺客，根本不會這般繞圈子。
他唯一掌握的線索，也就是那九節(jié)鞭。
她臉色平靜如水，透著股游刃有余的從容。
“臣妾可以解釋。
“臣妾身邊除了蓮霜，還有一名女暗衛(wèi)，跟著臣妾入宮，隨身保護。
“那些東西，正是她所有。”
蕭煜眸色微涼。
“暗衛(wèi)？”
鳳九顏的謊話信手拈來。
“她是我偶然救下，身份不詳。我見她可憐，便收留在身邊。
“此事，爹娘并不知情。
“入宮后，我讓她暗中調(diào)查凌燕兒。
“能夠扳倒凌燕兒，她功不可沒?！?
蕭煜那俊逸的眉緊鎖。
初次見到那刺客，便是她潛伏在凌霄殿。
那次她匆匆逃離，消失在永和宮......
聽起來都能說得通，但，蕭煜沒有輕信。
“現(xiàn)在，她人在何處?！笔掛蠁枴?
鳳九顏不假思索地回。
“她并未賣身為奴，來去自由。臣妾出宮祈福前日，她便辭行了。她說，想去北境看看?！?
蕭煜冷聲道。
“你舍得她走？”
鳳九顏故作嘆息。
“本就是萍水相逢。她幫臣妾找到凌燕兒的罪證，恩情已還，便是兩不相欠。即便舍不得，也留不得?！?
蕭煜松開她，坐起身。
幾縷月光照在他身上，平添幾分上位者的孤傲。
鳳九顏拿不準，他信了沒有。
但只要她藏得深，他就是懷疑，也沒有證據(jù)。
她隨之坐起身。
“皇上方才那般，難道以為她是臣妾假扮？”
蕭煜沒有回答她，只說了句。
“她若回來，幫朕帶句話。”
鳳九顏點頭。
“是?！?
“告訴她，關(guān)于那給朕下毒的人，朕想起了一條重要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