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耀平掏出手機(jī)來,找出一張照片,遞到喬紅波的面前,這個人,你認(rèn)識嗎?照片是一張大合照,足足有好幾十口人呢,坐在第一排正中央的是宋子義,王耀平則與宋子義之間,隔了好幾個人。順著王耀平的手指頭看去,倒數(shù)第二排靠邊的一個家伙,正是今天晚上,想要動手殺掉自己的那個家伙。他穿著一身警服,十分英武。他竟然是警察!此時,已經(jīng)無法用語來形容喬紅波內(nèi)心的震驚了。他萬萬沒有想到,今天晚上打算殺死自己的人,竟然是一個警察,并且從他肩膀上的警徽來看,兩杠兩星,還是個領(lǐng)導(dǎo)!喬紅波眨巴了半天眼睛,心中暗想,這個警察跟照片上的那個家伙,該不會是一伙的吧?自己究竟要不要承認(rèn)?正猶豫不決的時候,王耀平輕聲說道,剛剛在住院部那邊,你也看到了,宋廳長對企圖謀害安局長的人,格外的重視,責(zé)令我們二十四小時之內(nèi),必須將犯罪嫌疑人抓捕歸案。所以眼下,我們必須確定他的身份才行。其實,在王耀平開車追喬紅波的同時,他已經(jīng)安排了警察,對醫(yī)院的錄像進(jìn)行調(diào)取和查證。但是監(jiān)控錄像中的人,十分的狡猾,反偵察能力極強(qiáng),他不僅穿了一身白大褂,并且還帶了白色的手術(shù)帽和口罩,走路的時候也是低著頭,看不到他的眼睛。并且,從他出現(xiàn)在醫(yī)院的時候,他并沒有開車進(jìn)院,而是從醫(yī)院對面的一條小胡同里走來的。得到這些線索之后,王耀平已經(jīng)命交警隊那邊,對犯罪嫌疑人的來路,進(jìn)行了摸排。但如果僅憑這些線索,去查證犯罪嫌疑人的話,那勢必要花費(fèi)很多的功夫。想要盡快鎖定犯罪嫌疑人,最好的辦法就是,通過喬紅波問清楚,那人究竟是不是劉海洋。喬紅波心中暗想,這省里的領(lǐng)導(dǎo)們,可比縣里的干部殘暴多了。沈光明那么一個罪大惡極的人,也沒有人想著,去醫(yī)院弄死他。即便是認(rèn)出了他來,我也不能告訴你,得先告訴宋子義才行。他是誰呀?喬紅波問道。直勾勾盯著他的王耀平,心中此時已經(jīng)有了答案,只是他還是不敢確信,一向人緣極好的劉海洋,竟然會做出這種事情來。他是老城區(qū)分局的副局長,名字叫劉海洋。王耀平毫不隱晦地說道,老弟,你確定是他嗎?不太確定。喬紅波搖了搖頭,你這照片,太模糊了。王耀平目光落在地上,略一猶豫,隨后又抬起頭來,那我給劉海洋打個電話,你親自指認(rèn)一下。說著,他立刻撥打了劉海洋的電話。電話響了幾聲之后,電話那頭傳來劉海洋的聲音,喂,王局長,有什么指示?你現(xiàn)在在哪呢?王耀平問道。我,在家里呀。劉海洋說道,最近一直失眠,剛剛躺下。剛剛有人要謀害安德全,醫(yī)院的保護(hù)措施不給力,這事兒讓宋老板很生氣,你來天韻茶樓,咱們見一面。王耀平說道。聞聽此,劉海洋的腦瓜子,嗡地一下變大了。王耀平在此時約見自己,按道理來說,只應(yīng)該是在三個地方才合情合理,一個是醫(yī)院,一個是老城區(qū)的分局。另一個,則是他王耀平的辦公室。天韻茶樓在福安區(qū),他沒事兒跑到哪里去干嘛?他猛地坐起身來,王局長,我這就過去,是福安區(qū)那個茶樓嗎?對。王耀平說完,便掛了電話。也是因為,封艷艷的事兒,攪合的王耀平心里方寸大亂,所以才沒有考慮那么多。而此時的喬紅波,心中暗想,這個王耀平搞什么鬼呀。這哪是讓劉海洋來這里見面,這分明是給他通風(fēng)報信嘛。不行,我得給宋子義打電話。領(lǐng)導(dǎo),我想去趟廁所。喬紅波苦著臉說道,您稍等我三分鐘。說完,他轉(zhuǎn)身匆匆地便朝著酒店走去,等進(jìn)了酒店的大堂,他立刻掏出電話來,給宋子義撥了過去。此時的宋子義,剛剛脫了衣服,打算上床睡覺呢,當(dāng)看到喬紅波的來電,他不禁眉頭緊皺。這個家伙就是個災(zāi)星,只要他給自己打電話,就絕對沒好事兒。喂,小喬,怎么還沒睡?宋子義問道。宋叔叔,剛剛一個人來找我了。喬紅波低聲說道,他給我看了一張照片,那張照片里有一個人,究竟是今天晚上的殺人犯。我不確定他的身份,所以必須把這件事兒告訴您才放心。哦?宋子義瞳孔一縮,臉上閃過一抹震驚,誰去找你的,他給你看的什么照片?今兒晚上,跟我一起上電梯之后,你批評的那個人,是他來找的我。喬紅波說道,而那個殺人犯,名字叫做劉海洋。宋子義聞聽此,宛如一把尖刀,狠狠地戳進(jìn)了他的心房一般難受。我靠!自己的隊伍里面,竟然出現(xiàn)了這種叛徒!宋子義啊宋子義,你整天叫嚷著,要政治建警,從嚴(yán)治警,搞了半天,警察的思想覺悟沒有提上去,警察隊伍治理不嚴(yán)格,這該怎么向上級交代?長出了一口氣,宋子義說道,喬紅波,這事兒非同小可,我希望你能,真正確認(rèn)殺人犯……。那我不能確認(rèn)。喬紅波立刻說道。好家伙,這宋子義什么意思?我都說了,劉海洋就是殺人犯,他還要讓我真正確認(rèn),這尼瑪是在警告我,不該說的不說,該說的也不能說嗎?那我還說個雞毛呀!我不是那個意思。宋子義嘬了一下牙花子,十分生氣地說道,我要你……。氣急敗壞的宋子義,講到這里,閉上了嘴巴。行了,我現(xiàn)在就打給王耀平。說完,他掛斷了電話。喬紅波在大廳里磨嘰了幾分鐘,再次走出門去的時候,王耀平立刻笑容滿面地迎了上來,呵呵笑道,老弟這是不相信我呀。宋廳長說過了,二十四小時之內(nèi),抓不到犯罪嫌疑人,我脫這身衣服。如此,你可以信任我嗎?聞聽此,喬紅波的臉色,頓時比吃了屎還難看。我靠!這人自己算是得罪的透透得了。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