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幾個甚至腦子還沒轉過彎來,大眼瞪小眼:不勞而獲的人是誰不會是指顧團吧
兄弟幾個甚至把目光都投向顧鈞成了,被顧鈞成瞪了回去。
錢萍卻走到了林清屏面前,笑著說,林同志,你說是不是你別說和兄弟們一起打拼了,你甚至一年都回來不了一次,遠遠的,就憑你是他們好首長愛人的身份,分走這么多利潤,你晚上睡覺的時候,良心不會痛嗎
好家伙!居然是說林同志!
兄弟幾個眼睛都瞪大了。
何前程自己都驚呆了,你在說什么你不是說來道歉的嗎
我不是已經道歉了錢萍回到他身邊,挽著他胳膊,笑得甜蜜蜜的,我也說了,來說說廠里以后的事啊,你說都聽我的。
你說的是,不會再讓你弟弟胡來了!何前程眼睛透著難以置信。
對??!他以后不會再認錯人,亂說話了,這一次他長記性了!錢萍笑著說,對了,你們說說,我說的是不是在理
他們不說。
衛(wèi)中華等三人只看戲。
他們倒要看看,何前程當成寶的女人,到底何前程自己要怎么收場。
申海甚至還打配合,對哦,你說的很有道理。
衛(wèi)中華一聽,也明白申海的意思了,確實……林……林同志,我也覺得,你每年拿的分成太多了。
說著,還和林清屏擠眼睛:你千萬要看懂我們在干什么??!
王平安不懂,王平安一臉憤怒,眼看就要爆發(fā)了,被顧鈞成拉住。
顧鈞成搖搖頭,王平安才勉強忍住自己的怒火,卻哼的一聲,面朝另一邊去了。
錢萍以為自己真的說服他們了,對申海的印象都開始唰唰變好,沒看出來啊,這小子挺上道!
于是,錢萍又轉想何前程,老何,你說呢這個廠里,你們四兄弟是主力,我覺得,你們有必要重新考慮誰是總負責的問題,多勞多得,不勞不得,這么淺顯的道理,不是人人都懂嗎
我明白了。林清屏終于接話,你的意思,是要我退出這個廠唄
對!就是這個意思。錢萍高興地道,這個廠,本來你就什么都沒做。
林清屏看看身后的申海和衛(wèi)中華,你們也這么認為
申海和衛(wèi)中華點頭。
那你呢何前程林清屏看向何前程,少數服從多數,現在已經有兩個人也這么認為了,如果你也覺得我該退出,我沒問題。
何前程沒有正面回答林清屏的話。
何前程此刻很憤怒,而且,目光緊緊盯著申海和衛(wèi)中華,怒喝聲隨之響起,你們兩個,到底是不是人
申海和衛(wèi)中華相視一眼,兩個人同時望天。
你們兩個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何前程沖上前,直接把兩人揪到了林清屏面前,說!當著林同志的面說!當著顧團的面說!
申海斜斜地看了他一眼,你這不是都要結婚了嗎結婚了聽媳婦的??!我們都聽你的,當然也就是聽你媳婦的!
你……何前程氣得青筋都爆起來了。
還是你自己當著林同志的面說,當著顧團的面說,說說你到底想要怎樣!衛(wèi)中華也丟過來一句。
何前程憤怒到劇烈起伏的胸膛在他自己的努力控制下,漸漸平息。
而后,走到錢萍面前,如果,我早知道你要說的是這個,那今天,我不會帶你過來,不,應該說,昨天,我就不會答應你。
錢萍臉色也變了,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容忍你很多……甚至退讓到沒有尊嚴的地步,但是……但是我不能容忍你離間我們和林同志。
我離間……錢萍跺腳,我是為了你們好!
為了我們好何前程忽然笑了,笑得有些動容,從前有這樣四個人,一個瘸子,一個聾子,一個臉上毀了容,一個雖然健全,但也和其他三個人一樣,在你看不起的落后小縣城,窮得四個人湊不齊一件沒有補丁的衣服。如果是這樣的瘸子,出現在你面前,你會看上嗎
錢萍被他問得一怔。
可是有這樣一個人,她把我們帶到首都,給聾子治耳朵,讓他重新聽見聲音,教我們四個人技術,我們從頭開始學做蛋糕,給我們找店鋪、給我們投錢,讓我們開店,我們終于有了謀生的路子,借錢給我們買房子,讓我們在首都有了家,我現在住的房子,你說寬敞的那個,到現在她還沒找我還錢……何前程說著,仿佛重回那些時光,將所有的日子又經歷了一遍,眼中已是泛起了淚光,你說為我們好我們遇到過真正為我們好的人,我們不知道什么是好
說到這里,響起了壓抑的哽咽聲,是王平安,能聽見聲音的王平安,將何前程的每個字都聽進耳朵里,已是情不自禁哭泣。
都說男人流血不流淚。
他重傷而歸都不曾掉過半滴眼淚……
而在場的人,誰不曾流過血誰此時,不是含了淚
就連程廠長一家三口,憶起過往自家種種,也不禁淚濕雙眸。
有些事你不曾經歷,你不懂,我不怪你。我身體殘缺,拖累了你,我自知有愧,所以,你的無理要求,我都盡可能滿足。包括,你要來廠里做財務,你爹要來找工作,你妹妹要找工作,你弟弟要來送貨……何前程悔恨而又懊惱,我厚著我這張臉皮,消耗我和兄弟們過命的交情,來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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