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一句,如同一把刀刺在陳如意耳內(nèi),她下意識的摸向腹部,感覺到秋清染余光望向自己,她趕忙收起緊張的思緒,露出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
“秋姑娘這話就說的嬌氣了,不過是剛待在肚子里的孩子而已,哪有那么金貴!”
“誰說不金貴的!聽說這胎兒前三個月最金貴了,一不小心就容易小產(chǎn),姑娘,這是幾個月了,身子感覺如何?
若是覺得不舒服,我便叫秋家的大夫看一看,我們秋家不是個缺錢的,看在劉家的面子上,給你們請一個好一點的大夫,也算是輕而易舉的事?!?
在身上摸索的手慌亂了,陳如意額上也沁出豆大的汗。
秋清染嘴角一勾,掏出帕子,便在女子頭上輕輕的擦著,“怎么了,怎的不說話了?難不成是真的不舒服了,你等著,我馬上給你叫大夫。”
陳如意蹭的一下站起,“不必了。”
她慌張的喊著,察覺到失態(tài),她露出了比哭還難看的笑臉,連連解釋。
“我的意思是我很好,不用了。檢查已經(jīng)結(jié)束,你過關(guān)了,出去吧,順帶叫下一個進來。”
“當(dāng)真不用我叫人?”
“不用不用。”
“如此便罷了,我先行告退?!?
笑著離去,轉(zhuǎn)身之際,秋清染冷下了笑。
仔細算算,和陳如意相見至今已有半月。
當(dāng)初就聽聞陳如意已有三個月身孕,然第一次見面時,陳如意肚子并不明顯。
孕婦偶有不長肚子的,她便想著時間長一點,就能顯懷。
只是今日一見,對方仍舊如此,這足以說明當(dāng)前的陳如意并不是真正的陳如意。
看來,那個把劉煬迷得神魂顛倒的另有其人。
嘎吱一聲,房門打開。
秋清染出門之時,蘇小小和胭脂當(dāng)即沖上。
“怎么樣?沒事兒吧,她沒對你做什么吧?”
兩人一個看左,一個看右,恨不得將她全身看個干凈。
秋清染被這炙熱的視線看的不自在,連忙將兩人的腦袋瓜往后戳了戳。
“放心,我沒事兒,如今已經(jīng)過關(guān)了?!?
胭脂松了一口氣,蘇小小還跟個探子一樣,左看看,右聞聞。
“真的沒事了?”
“真的。”秋清染不厭其煩,不過看著小家伙過分擔(dān)心著急的模樣,她還是忍不住問出一句,“話說,你我不過才見第二面,準(zhǔn)確來說也只是萍水相逢,你為何對我如此關(guān)心?”
“當(dāng)然是因為你是英雄啦!”
“英雄?”
“你不知道吧?你休夫的事情已經(jīng)在我們蘇家傳遍了。這上到老,下到小,沒有一個不稱你一句厲害。
他們都說有女如此,不負此生。
也正是聽了你的壯舉,且知道你要來私塾讀書的事,父親才讓我和哥哥前來。
表面上說的是好好學(xué)習(xí),壯大家族,可我知道,父親這樣做是讓我們跟你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如何絕境逢生。”
蘇家一落千丈,此刻稱作絕境也不為過。
不過蘇父有這般心境,著實是讓人佩服。
難怪,難怪當(dāng)年母親明知蘇家不是做生意的人,還是愿意把錢送過去,如此看來,即便是為了這份氣節(jié),這蘇家也值得深交。
隨著陳如意叫喚,蘇小小也跟著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