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稷卻遲遲沒有喊進(jìn),謝蘊已經(jīng)睡下了,他正在給人蓋被子,讓他失望的是他撕好的床帳子不見了影子,謝蘊腳踝上空空蕩蕩的。
他看著十分不安心,可猶豫許久都還是沒勇氣再給她系一根,他也知道那樣不妥,這不是宮里,謝蘊的身份也不再只是一個宮人,豐州城的內(nèi)務(wù)她少不得要插手,那副樣子像什么話
大約就是顧及到這一點,這次謝蘊才生氣他不知輕重。
不系了還不行嗎
他嘀咕一句,在謝蘊腳踝上揉了兩把才出去見人,兩人窩在外殿做賊似的說話:朕有道密旨,讓清明司的人親自去傳,此事關(guān)系重大,絕不能出岔子。
鄭寅連忙應(yīng)聲:是,臣明白了。
他轉(zhuǎn)身要退下,殷稷卻再次喊住了他:那個怪物,不用看守得太嚴(yán)密。
這說的是活下來的呼德兄弟中的兄長,那兩人在蠻兵中地位極高,他不能白白浪費他們的身份。
鄭寅一愣,皇帝這話什么意思是要放那人走嗎
他雖然沒跟著殷稷上戰(zhàn)場,可收押那人的活卻是自己帶著清明司的人做的,受了重傷還那般兇猛,若是此人逃脫,無異于放虎歸山。
可清明司素來是皇帝的刀,皇帝的話他們從不懷疑,哪怕知道后果可能會很可怕,可鄭寅還是問都沒問一句就答應(yīng)了下來,隨即躬身退了下去。
殷稷搓了下指腹,神情逐漸冷沉,楚鎮(zhèn)盤踞豐州多年,當(dāng)真把人手都帶走了嗎
今天晚上就看看這城里太不太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