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猝不及防的認(rèn)知令宋觀有些受驚,足背驀然弓起,他蜷曲起來的腳趾便在諾亞的肚皮上撓了一下。

……媽了個蛋的,要死了。

受到驚嚇的情緒波動一下子太過劇烈,這顯然已經(jīng)超過了安全警戒線,宋觀趕緊伸手捂住嘴,他悶聲咳了一聲,索性直接躺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臉,就這樣劇烈咳了起來。

諾亞眼見宋觀忽然躺下,隨后聽見一串咳聲,緊跟著又莫名聞到了濃郁的血腥味,他一怔,放開宋觀的腳,俯身輕輕爬過去。諾亞伏在宋觀身體上方,他的一只手按在宋觀身側(cè),另一只手拽了兩下才將宋觀用來遮蓋臉的被子拉開。

血液濡濕了被套,借著月光他看見宋觀面上沾染的血跡,諾亞瞧見宋觀氣息微弱地近乎于無。他看見他合上的雙眼,他看見他眼皮底下的眼珠在輕微地轉(zhuǎn)動著,像是被囚于一夜醒不過來噩夢當(dāng)中。這張蒼白無色的臉,被血液濡濕的嘴唇。他在離去的那兩年時間里,有很長一段時間里都夢見這個人。想到這里諾亞神經(jīng)質(zhì)地將手指握緊,他動了一下,俯身更低了一點,于是他的嘴唇也離對方更近了。

他似乎不曉得自己在做什么,或許他是知道的,可是他忍不住,他還是親了他。這個親吻全是血的味道,諾亞忽然就想起了莊園里的那些玫瑰,那些成片的,血紅的,妖嬈到猙獰的花朵。他咬了一下宋觀的嘴唇,當(dāng)年曾經(jīng)在玫瑰園里聞到的香氣,恍惚里此刻又叫他給嗅到了。是錯覺?？墒悄切┫阄稛o孔不入,甜到膩人,膩人到最后甚至都像是險惡的?？墒枪芩?。管他呢。這個人是真的喜歡他也好,或者是把他當(dāng)做消遣也好,反正當(dāng)下時刻里,他只想抱一抱他,他只想親吻他。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