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真過過苦日子的,掌柜的暗想,倒是沒看出來這金枝玉葉的還知道配個咸菜。
“有有有,管夠?!?
謝韞聽這一來一回,啞然失笑,他問掌柜:“廚房里可有能讓我們用的食材?”
“有倒是有……”
錦寧微睜圓了眼,扭頭看他,謝韞覆在她后腰的手掌輕輕揉了揉,湊去她臉邊調(diào)笑似的:“我可舍不得讓夫人吃什么饅頭咸菜,待會嘗嘗我的手藝可有退步,嗯?”
掌柜的被秀了一臉。
廚房里的食材都是凌晨采購或者販子送來,現(xiàn)在是白日里剩下的,并不多。
謝韞挽袖進(jìn)了后廚,讓錦寧在外忍耐一會。
也未多久,餓到坐在桌邊就差啃手指頭的錦寧終于等來了曙光。
謝韞端著餐盤過來,雖說剛才做了飯沾了柴米油鹽,一身卻依然干凈清爽,氣度雅正,風(fēng)姿翩翩。
他將菜擺放在她面前。
錦寧眼巴巴瞅著。
魚香肉絲。
絲瓜蘑菇湯。
灑著香油蔥花的雞蛋羹。
“食材有限,只能簡單做了這些,吃吧。”擺放好,謝韞坐在錦寧一側(cè),笑吟吟歪頭撐著下頜看她。
錦寧早已餓的等不及,這會竟是不急著動筷了。
她直勾勾看著謝韞,眼神奇妙。
謝韞倒是被她盯得不自在,他其實(shí)很在意自已在錦寧面前的儀容形象,進(jìn)廚房身上難免會沾油煙,他洗凈了手和臉,還特意命人送來了個新的外衫換上,不過樣式顏色都是一樣。
難道是被看出來了?
他的卿卿何時這樣敏銳了?
這般猜疑不定時,錦寧按著桌沿,忽地傾起身朝他靠過來。
面對著面,好似要吻他一樣。
謝韞猝不及防,呼吸不禁一凝,說來大男人不怕讓人笑,也算夫妻多年,她少有主動,每次都讓他心跳快快亂亂的。
他本能地主動閉上了眼。
可沒有吻落下來,只感覺鼻尖被蹭了蹭。
甜淡的清香縈繞在身際卻也未散,謝韞疑惑地睜開了眼,入目是錦寧甜笑的臉,眉眼彎成了月牙。
“被我抓到了,小邋遢?!?
突兀的是,她鼻尖竟沾了一點(diǎn)臟灰。
謝韞微愣,抬手摸了摸自已的鼻尖,指腹果然沾到了煙灰。
他看了看手指,又看向錦寧,不由笑出了聲來。
“好吃?!彼炎嘶厝テ炔患按闷鹂曜樱缘煤芟?,夸了這句便沒精力說別的了,專心吃了起來。
謝韞為她舀了湯:“慢些吃,夜里不好消化?!?
他靜靜看她吃著,忽然有些很難受的滋味。
若這些都是真的該多好。
可她不愿給他機(jī)會,那樣決絕怨憤,軟硬不吃,只想著法的離開,簡直逼瘋了他。
還能如何?他還能如何?!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