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貼身侍候錦寧,如何能看不出她的異樣,夫人性子和從前其實相差不大,也是貪吃喝玩樂愛笑,記憶力卻似乎變得不太好,最近愈發(fā)嚴重,也過于患得患失。
比如一早醒來若是看不到郎君就會著急,她每日都要適時地安撫上一句才行,第二天若是看到郎君不在,又是如此……
擱下毛筆,錦寧將信交給秋月,便也不再去管。
秋月收好信,暗道:總歸最后還是會交到郎君手里。
也就在這會,謝韞回來了。
錦寧怔了下,腦子里亂糟糟的思緒頓時通通散了去,看到他就歡喜地迎上去:“終于回來了呀?!?
謝韞身上沾染著幾分外面的清冽寒意,一雙眼看向錦寧時就好似薄雪消融,含著柔情笑意。
一年說長也不長,他們一如從前模樣,又仿佛有些細微的變化。
謝韞今年已有二十六七的年歲,在外是行事果決不近人情的高位者,面對錦寧時依然是斯文俊雅的溫潤夫君,隨著年歲增長平添了幾分沉淀進骨子里的成熟氣度,反倒別有魅力。
他唇角上揚:“用過早膳了嗎?”
“我想等著你回來一起吃?!卞\寧說著,柔嫩纖細的一雙手攏著謝韞一只微涼的手掌,他指關節(jié)被冷風刺得微微泛紅,她用自已的手遞去熱度,小臉俏笑,“你手好冷,我?guī)湍闩慌??!?
謝韞點了點下頜,輕輕帶出一聲‘嗯’來。
低垂的目光緊緊攝著她的臉,溫柔又灼熱。
錦寧眼睫抬了抬,與之目光相對的一瞬,他就傾身低頭要吻下來。
錦寧微睜圓了眼,往后避著躲開,放開了他的手,面含嬌態(tài),抵著他胸膛:“不要這樣,我餓了?!?
謝韞頓了頓,保持著低身索吻的姿勢一動不動,錦寧當他服軟,下一刻男人突地又親了下來,唇貼著唇,重重的一下即抽離,還帶出了‘?!?,故意似的。
她皺眉,佯裝惱意地瞪向他。
謝韞喜愛見她純真生動的模樣,還想再親,錦寧啪一下調(diào)情似的耳光甩他下半邊臉上了,他反倒還很滿足享受的樣子,笑得眉目舒展,神情愜意地牽著她的手去用早膳。
侍在一旁的秋月默默抽了抽嘴角。
……夫妻間日日上演的小情趣罷了。
今日外面陽光甚好,房中雖然暖和但待時間長了也憋悶,吃過早飯錦寧想出去玩,謝韞沒有異議,他平日也很少拘著她自由,因為不管在哪她都要他陪著,簡直離不得一會。
謝韞全然享受其中,愛死了被她過分依賴的滋味。
他是個很會變通洗腦的人,只要他想,也會給自已洗腦,早就把從前讓他不高興的事以及不想記得的事選擇性遺忘。他如今打心底認為錦寧真的離不開他,第二天醒來看不見他都會難過的掉眼淚。
她愛他,是相當愛。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