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容得不到回應(yīng),靜靜盯了她好一會:“你這是在怨我?”
錦寧睫毛動了動,搖頭。
謝容不信,咬牙,起身瞪著她,忍怒道:“你分明是對我有怨恨,就是見不得謝韞受苦頭,可也不反過來想想今日若敗得是我,他的手段定是比我待他還要千百倍殘忍,那種情勢下你又會念著我多少?”
謝容覺得委屈。
她不夸他仁義善良就算了,竟然還不理他。
錦寧猛地抬頭,眸子比方才還深紅,壓抑不住哭腔:“那你到底想讓我怎樣!我說過,不管你是殺了謝韞還是怎么折磨都不要告訴我,你又想讓我讓出什么反應(yīng)才和你心意,夸你仁義夸你寬宏大量沒有下死手?只是剜了他的眼挑斷他的筋脈?我說了你又會信嗎?分明是你在逼我?!?
她哽咽地吼出來,謝容啞了下,腦中竟短暫的一片空白。
他看著她委屈又痛苦的模樣,分明昨夜他們還在親密纏綿,怎么突然就吵了起來。
謝容意識到是自已太過心急,他始終不會釋懷,她由身到心都背叛他與謝韞相愛,即便她心里也有自已,他雖憤怒不記卻也可笑的竊喜。
他需要錦寧每時每刻來證明自已在她心里的位置,他必須要比謝韞重要,她要愛他多過謝韞,就算只是表象也能將他那顆躁動不安的心臟安撫下一二。
可錦寧自已意識都混亂不清,無暇顧及他那些極度迫切的心思。
謝容沉默了半晌,在她面前低身半跪下去,抬手給她擦淚。
“不許哭,這次就算了,日后不準(zhǔn)在我面前為別的男人掉眼淚。”
錦寧沒有躲,但是推開了他的手。
謝容看著她脆弱又可憐的模樣,忽地不陰不陽地哼了聲?!安贿^是隨口試探你一回,就對我翻臉無情,露出這般死了男人的傷心相,當(dāng)真令人失望。你說那些心里有我的話,誰知又有幾分真假?!?
錦寧一怔,聽到這番話腦袋亂哄哄的,懵然地淚眼看向謝容,根本分不清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試探?”
謝容沒好氣地用手抹掉她的眼淚:“他眼睛還能用,手腳也完好,我方才是故意說想要看一看你的反應(yīng),現(xiàn)在可高興了?”
錦寧恍惚了一會,還是有些混亂,不自覺緊緊抓住謝容的手指:“可你說他變成廢人……”
謝容想也沒想,輕蔑冷笑:“就他那衰弱不堪的身子骨,平日里還要靠吃著補(bǔ)藥過活,只是關(guān)牢里幾天便受不住染了肺病,哪里還需要我動手,可不就是個廢人?!?
“肺病……”
謝容頓了下,又似真似假地追加一句:“暫時死不了?!?
錦寧半信半疑,可這樣應(yīng)該比斷手?jǐn)嗄_剜眼好一些,最壞的便是兩者都疊加在謝韞身上。
看著謝容不屑作假的峭峻冷面,她仿似信了,囁嚅了片刻,輕聲哀求:“我可以去看一看他嗎?就一眼……”
謝容臉色立時陰沉下去:“不可以,想都別想?!?
錦寧垂眼,悶悶地哦了聲,沒有繼續(xù)爭執(zhí)下去惹他發(fā)火。
“人已經(jīng)給了謝嘯,他自會照料自已的兒子,我也不會阻撓?!?
“……嗯?!?
“嗯?只是嗯?”謝容捏起她的臉頰,兩人對視,他神色不悅,“我善良到這個地步,都是為了你,難道不該獎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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