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當時我極力勸說,可還是有許多同學不肯離開。
章旦說到這里,又眼現(xiàn)出復雜的神色:不過我真沒想到,襄王他竟然謀逆,為奪取皇位謀害兩任太子,這簡直聳人聽聞。
應該是真的!龍睿看著那宮門的方向:以這三位老大人的人品,除非是確證了襄王謀逆,否則怎會說出這樣的話出來
章旦微微頷首,他剛才也是這么想的。
隨后人群中,又傳出一陣騷動。
這是有人傳出了宮中的消息:是真的!襄王謀害兩任太子一事罪證俱全,絕非構(gòu)陷。襄王已經(jīng)被送往繡衣衛(wèi)詔獄關(guān)押。剛才駛出宮城的馬車就是。
還有許多參與逼宮的朝臣,正在‘內(nèi)金水橋’前罰跪,刑部俞尚書正在主持甄別,凡是襄王一黨,都要鎖拿下獄,怕是要族誅。
還有人道:據(jù)說冠軍侯在數(shù)月前就已鎖定了襄王,不過關(guān)鍵的人證物證還在扶桑人的手中。他隱忍數(shù)月,以金刀案牽制襄王,又糾合數(shù)十位清直大臣參劾戶部廣積庫與內(nèi)官監(jiān),就是為阻撓勘合,逼迫扶桑人交出那些罪證。
可惜當時朝臣們錯以為他挾私報復,多有非議,甚至是大肆攻訐。直到今日,才真相大白。冠軍侯還是一貫的品性高潔,這位才是我大晉真正的棟梁——
章旦聽著眾人議論,就不禁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真是慚愧!方才老師他勸我的時候,我還懷疑他阻撓襄王是挾私報復。
我卻是自始至終,都對護法大人他信之無疑。我觀那襄王的一應之舉,就知這人不對勁??此频烂舶度?有德君子,其實陰險狡詐,心腸惡毒。
龍睿失笑,安慰著章旦:放心,護法大人他不會與你這等沒腦子的渾人計較的。
章旦唇角微抽,卻無反駁,這一次他確實沖動了,也沒有仔細分辨。
王靜則是搖著頭:我們還是盡快回去吧,別給祭酒大人添麻煩。也得盡快將襄王謀逆一事轉(zhuǎn)告同學,必須在國子監(jiān)廣而告之。
他擔心那些襄王的黨徒,還會借助謠生事,如果再有同學陷進去,那情況就不好了。
這對國子監(jiān)的所有人來說都不是好事,不能讓天子以為,國子監(jiān)的學生都是逆黨亂徒。
※※※※
同一時間,在太和門議政殿。
當虞紅裳走入進來之后,李軒第一時間看得是虞紅裳的肚皮。
最近虞紅裳形跡可疑,李軒懷疑她是懷孕了。
雖然之前李軒也給虞紅裳探了脈,可這是仙法顯世的世界,虞紅裳身為天位,要掩飾脈象實在是再容易不過了。
不過讓李軒略覺失望的是,虞紅裳的肚子是平的,沒有任何的隆起。
李軒就又用懷疑的視線,看向虞紅裳懷里的孩子。
可隨后他就搖頭,心想自己是想多了。
關(guān)鍵是時間對不上,他是七月的時候與虞紅裳發(fā)生的關(guān)系,可到現(xiàn)在也不過是六個月時間。
于是李軒就又興致勃勃的睜開護道天眼,往虞紅裳的懷里張望,心想這娃到底長啥樣啊
端和王他聽說過,那是仁宗次子鄭王虞瞻墉的曾孫,算是襄王虞瞻墡一系之外,距離皇室血脈最近的。
此人已經(jīng)在三個月前病亡,沒想到這位還留下了遺腹子。
不過這對于景泰帝,對于虞紅裳,甚至對于他本人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雖然不知這孩子長大是什么性情,可總比正統(tǒng)帝復辟要強。
李軒卻未注意到,當他凝神打望的時候。虞紅裳卻略有些心虛的側(cè)過了半身,避開了李軒的視線。
也就在此時,高谷緊凝著眉頭,從群臣當中走出:陛下!請問這位小皇孫可有金冊玉牒能否交予諸臣一觀
李軒當即側(cè)目看了過去,眼現(xiàn)幽然之色。
金冊玉牒乃是宗室身份的證明,是皇家的族譜。
一個皇室子弟誕生之后,就有人將辦好金冊玉牒記錄上名字,存在宗人府中。
在這個世界,金冊玉牒還有一個作用,就是皇家血脈的證明。
只有真正的皇家血裔,才能在金冊玉牒之上留名。
所以高谷實際問的,是這個孩子是否皇室子裔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