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瑛渾身舒暢。
“倡議保護動物,畜生不在此列。江夏,你用手肘發(fā)力,掌心骨打側(cè)臉,手指打不夠勁,反震下你還疼?!?
江夏已經(jīng)忍耐太久,蓄勢待發(fā),又一巴掌,扇在陸靳霆另一邊兒臉頰。
白瑛搖旗吶喊,“對,就是這樣,大臂帶動小臂,胳膊鞭子一樣甩出去,打出最高傷害。”
陸靳霆面無表情受了這兩巴掌,極端不生波瀾下,是難以排遣,隱忍不宣的愴痛,黯淡的撕裂感。
江夏繼續(xù)胡亂掄手臂,起初是巴掌,后面扯他頭發(fā),用牙齒,用腳,整個人是一團被壓縮日久的火苗,有了力氣,燒成瘋狂的形狀,焚盡禁錮她的人,也燒毀自己。
白瑛又笑卻哭,她沒了之前陷在床被里的癱軟蒼白,能坐起來,能發(fā)泄,能反抗。
“再來,江夏,再來。他害你到這地步,你怎么對他都不為過。
陸靳霆從頭至尾臂彎護著她,身影籠罩她,任她動手。
一切結(jié)束,江夏粗喘著,抱住白瑛。
從來威嚴(yán)凌冽的陸靳霆,蓬頭散發(fā),狼狽僵固在另一邊兒。
“解恨嗎?”他襯衫衣襟也被扯開,胸膛起伏平緩,肌肉壁壘比以往薄了,少了健壯的活力,三分陰郁,七分虛弱。
江夏發(fā)現(xiàn)他通紅的臉頰也削瘦,凹陷,可那口血吐的那么厲害,病魔依舊未帶走他。
“不解?!苯哪樕鲜羌ち蚁碌某奔t,襯得眼睛愈發(fā)冷冰冰,“我解恨只有你死?!?
陸靳霆凝望她,眸中波浪潮生,最深處的光亮深沉莫測?!昂谩!?
他起身整理衣服頭發(fā),江夏全然戒備盯著他,不信他這一聲“好”。
陸靳霆這種魔鬼,自私利己是本色,從不會做損害自身的事情,他絕對別有陰謀。
白逸仙小憩起來,剛踏上病房走廊,看見陸靳霆背影消失在電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