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陸闊即使約,也不一定能約到人。
卓禹安已經(jīng)登機,沒再回復(fù)。
陸闊莫名在這個葬禮上,陪著一個不熟悉的小姑娘,又莫名收到卓禹安的短信,整個人都覺得是莫名其妙的。
半夜,旁邊的阮阮已經(jīng)靠在墻上睡著了,他出去透透氣。
夜色里,就見顧阮東靠在一個垃圾桶旁抽煙,煙火一明一暗的,他的臉看不真切。
明明是同齡人,陸闊還是一派學(xué)生的模樣,而顧阮東身上已有遠超過同年齡的復(fù)雜氣質(zhì)。見到陸闊出來,他挑了挑眉,遞給他一支煙。
陸闊搖頭:我是三好青年,不抽煙。
顧阮東淺笑,看不出是真心笑還是諷刺的笑,也不說話,把手里的煙踩滅了,轉(zhuǎn)身回靈堂。
白天的熱鬧褪去,現(xiàn)在只有幾個親近的朋友在這里守著,圍在桌子前打牌,不時爆出幾句臟話。而他父母累了一天回家休息了。
陸闊在外邊透了一會兒氣,心情好點了才回靈堂前。阮阮不知何時醒了,坐得筆直,看到他進來后,緊張的神色才放松一些。
陸闊挨著她坐下,看到她就想到了自家妹妹陸垚垚,心里嘆了口氣。都是同齡人,可人生境地卻是截然相反。
你睡吧,我不出去了。他安慰。
阮阮這才又靠回墻上閉眼睡覺,一只手一直緊緊拽著陸闊t恤的衣擺,而陸闊不知情而已,他也困得靠在墻邊睡著
了。
再后來,陸闊很快就忘了這件事,因為第二天的葬禮完,他就回學(xué)校了。
過了很久的一個周末回家,見陸垚垚在那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一問才知道,她唯一的也是最好的朋友,顧阮阮出國留學(xué)了,她以后沒有朋友了。
這點上,陸闊倒是有一點感同身受,當初,他最好的朋友卓禹安出國留學(xué)時,他也難過了一陣子。
走,哥帶你去吃好吃的。
看她是真?zhèn)?他好心安慰。
兄妹二人都屬于沒心沒肺的人,吃完一頓飯回家,心情就好了。
反正再過三年,我也要出去的。到時候又可以見到阮阮了。陸垚垚安慰自己。
那時陸闊已經(jīng)大三了,繼續(xù)在混日子,有事沒事往棲寧跑去看程晨,這是他唯一堅持在做的事。別的事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
而卓禹安在國外,據(jù)說他的卓遠科技已經(jīng)頗有起色,受到很多投資公司的青睞,連他叔叔陸紹行也很看好,想親自出國找卓禹安談投資的事。
而那時的聽瀾,在森洲大學(xué)按部就班地學(xué)習(xí)以及兼職著,生活逐漸歸于平靜。唯一的擔(dān)憂就是她媽媽的工作,當時照顧的是一位脾氣古怪的獨居老太太,老太太的子女都不在身邊,所以給出了遠高于市場價的工資。
聽瀾勸了媽媽很多次,不要做這些辛苦的工作,其實家里原來的積蓄夠媽媽生活的。
但媽媽每次都說:再堅持兩年吧,等你畢業(yè)給
你在森洲買房,媽媽就放心了。
可是森洲那幾年的房價水漲船高,她們原來的積蓄差不多可以全款買房,現(xiàn)在卻只夠首付了。
闊闊子其實真的很暖,阮阮對他的愛,不是無緣無故的。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