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到了目的地的時候,距離約定的半個小時,還剩下僅僅十分鐘。
侯偉明從車上下來,心中惶惑不已。
這里一沒有飯店,二沒有會所,馬路對面是一個公園,而馬路的這一邊,卻是幾家賣五金的門店。
自己按照導(dǎo)航來的,按道理來說,應(yīng)該不會錯呀。
他掏出手機(jī)來,正打算給齊云峰撥過去,問問他究竟在什么地方的時候,忽然,??吭隈R路對面的一輛汽車的車門打開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揚(yáng)起手機(jī)沖著侯偉明揮了揮。
侯偉明一怔,隨即快步走了過來。
他并不認(rèn)識齊云峰,一臉懵懂地問道,“請問您是齊……。”
“侯縣長您好,我是齊云峰。”齊云峰說著,轉(zhuǎn)過身去,打開了車門,“老板在車?yán)锏饶隳亍!?
聞聽此,侯偉明連忙說道,“我侯偉明何德何能,竟然讓修書記等我?!弊彀蜕险f著,一條腿邁進(jìn)了汽車?yán)铩?
等他坐定之后,扭頭看向古井不波的修大為的那一刻,侯偉明頓時心慌起來,“修書記,您好?!?
“侯偉明,清源縣縣長干了八年?!毙薮鬄椴]有看他,而是低聲說道,“這八年的時間里,我對你的工作,略有耳聞?!?
侯偉明一怔,連忙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打算謙虛幾句的,卻不料修大為說道,“這八年的時間里,清源的財政收入呈下降趨勢,市政建設(shè)方面,也僅僅是修了一個文藝廣場?!敝v到這里,修大為轉(zhuǎn)過頭來,“侯縣長,我想問你,八年的時間你都干了些什么?”
瞬間,侯偉明傻了眼。
他原以為,自己見到修大為之后,能夠?qū)⒆约盒闹械奈?,好好地訴說一番,然后再爭取得到修大為的支持,卻不料,還沒等自己開口呢,修大為就把自己奚落了一頓。
“修書記批評的是,我工作確實(shí)做的不夠好。”侯偉明說這話的時候,一顆心砰砰砰地劇烈跳動著,心中暗罵自己愚蠢。
既然知道,自己攀不上修大偉的,反而來這里熱臉貼冷屁股,這下算是踢到了鐵板上!
這真是自己挖坑自己跳呀!
“這么說,你是來負(fù)荊請罪的嘍?”修大為陰沉著臉問道。
此時此刻,侯偉明就像是溫水燴餅子,皮熱心涼,他咧了咧嘴巴,“修書記說的是,我,我是來,是來負(fù)荊請罪的?!?
現(xiàn)如今,除了順著修大為說,他哪還有其他的話說?
修大為沉默幾秒,“我們黨選人用人,一向堅持任人唯賢的原則,既然你已經(jīng)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我就給你一次改過自新的機(jī)會?!?
“說吧,這次來找我,究竟有什么事兒?”修大為問道。
這一章,就算翻過去了?
侯偉明心中閃過一抹詫異,領(lǐng)導(dǎo)變臉變得也太快了吧!
“修書記,我有一個親戚,開了一家洗浴中心?!焙顐ッ鞯吐曊f道,“我是真不知道,他是打著我的旗號開的,結(jié)果前一段時間,洗浴中心查出來有賣淫嫖娼的事情,結(jié)果我被牽涉其中,但是我以性命的擔(dān)保,這事兒跟我一毛錢的關(guān)系都沒有。”
“所以,我這次過來,就是想請您給我主持公道?!焙顐ッ髡f著,從褲兜里掏出來一個小方盒子,放在了一旁。
如果不是因為,這侯偉明還有幾分用處,修大為才不會管他的破事兒呢。
自己出事兒自己扛,自己犯罪自己蹲監(jiān)獄,沒有那么大的本事,你犯什么賤!
“主持公道可以,但前提是,你所說的,都是真的?”修大為問道。
“我發(fā)誓,全都是真的,絕對不敢對您有半分隱瞞?!焙顐ッ骺犊ぐ旱卣f道。
修大為略一沉吟,“行了這事兒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