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一直開到中午十一點,終于散了會。
眾人魚貫走出會議室,譚秋跟一位市里的干部,興高采烈地聊著什么。
左大同出了門,站在門口等著。
當(dāng)譚秋走出門的那一刻,他立刻拉了一下譚秋的衣袖。
譚秋一怔,隨即跟那位市里的干部,說了一句,“回聊。”
扭過頭來,他不解地問道,“大左,有事兒?”
“老譚,吳迪被抓了,侯偉明有市委書記陳鴻飛罩著,咱倆馬上就要倒霉了,你高興個屁呀?”左大同皺著眉頭問道。
譚秋眨巴了兩下眼睛,隨即說道,“我一沒有賣官鬻爵,二沒有徇私舞弊,我怕個毛線呀。”
“大左,你該不會,給別人辦事兒,拿人家好處了吧?”
我靠!
這家伙還當(dāng)官呢,單純的像個吃屎的孩子!
“清源的問題有多嚴重,你應(yīng)該比我清楚?!弊蟠笸吐曊f道,“周書記剛來,人家肯定沒有責(zé)任,到最后總得有人背鍋頂雷,不是你,就是我,所以咱們得……。”
“出水不怕兩腳泥!”雷科這個時候,忽然從背后,悠悠地說了一句,“左書記,如果讓你頂雷,我給你出個主意?!?
左大同一怔,頓時眉頭緊蹙,“什么主意?”
他知道,雷科這家伙,又陰又損,一肚子壞水兒。
這家伙突然橫插一腳,肚子里肯定沒有憋著好屁。
“辭職。”雷科吐出兩個字后,直接邁大步離開。
而譚秋則像個跟屁蟲一樣,立刻跟著雷科走了。
左大同恨得,那叫一個牙癢癢。
老子就是想提醒一下譚秋,管你雷迷糊什么事兒呀。
中午的餐廳,依舊沒有酒。
高大洋并不是不能喝酒,但他在下屬面前,從來不飲酒的,這已經(jīng)成了他的一種習(xí)慣。
因為是來查問題的,高大洋整個飯局過程中,話很少。
清源干部們,一個個懷揣著心事,也都沒話可說。
唯獨雷科,平日里哈欠連天的家伙,今天就像是吃了瘋狗嘚兒一樣,嘴巴里嘚啵嘚個沒完,氣的左大同恨不得一把薅住他的衣領(lǐng),將他活活給掐死才解氣。
這家伙現(xiàn)在,就純粹是個瘋子,別人越是遇到麻煩的時候,他就越興奮。
“這古人有云,除惡務(wù)盡,既然咱們想做這件事兒,就得一刀斬下去,讓貪官污吏人頭落地才爽!”雷科說道。
一旁的譚秋跟著起哄,“執(zhí)行不執(zhí)行死刑,可不是你雷科說了算?!?
“我就是打個比方?!崩卓茡u頭晃腦地說道,“光拔草不行,還得把地耕一遍,改變雜草叢生的局面,高部長這一手,真的高!”
高大洋笑瞇瞇地,沒有說話。
對于這樣的吹捧,高大洋聽的可太多了,自身早已經(jīng)有了免疫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