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巖星兩百多光年外,一艘球體飛船寂靜地隱藏在一顆恒星的引力軌道上,始終與兩百多光年外的巖星在相對的天體運動狀態(tài)中,保持被這顆恒星強烈輻射所遮擋。
球體飛船中,一個年老的巖星生命終于死去。
在它死前,它和之前的一代代船長一樣,向接替它的下一代船長諄諄告誡:求援的飛船已經(jīng)逃出去了,傳說中那個生命和第一代飛船會回來的。
不知道多少代了,每一次都是這樣的話,連內(nèi)容的形式都沒有絲毫的變化。
在最初最艱難的時候,這是它們堅持下去的唯一希望,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卻越來越讓人絕望。
到了這一代,最后一個堅守古老希望的老船長離去了,飛船中終于爆發(fā)了激烈的爭論。
很多年前,我們一共三艘飛船逃了出來,一艘順著千古航道去尋找希望,另外一艘和我們一樣作為種族的希望潛伏往連我們都不知道的地方,如今時間都過去的太久了,與它們早已失去了聯(lián)系,很可能只剩下我們了。
一個年輕的巖星人在爭辯激烈的會議上簡要地說明了一下參會者都知道的歷史,繼續(xù)有力地道:
我們不能再等下去了,古航道的傳說已經(jīng)過去幾千萬巖星年,真相早已淹沒在漫長的時間歲月中,即便是真的,那個生命與第一代跟隨它進入星空的飛船也應該早就消失了,它們要回來早就回來了,到現(xiàn)在都沒有出現(xiàn),以后也不應該會再出現(xiàn)。
它的話音剛落,反對它的另一個年長的巖星人就說道:你不要忘了,我們自從遇到那個星空文明,就一直被它們限制在狹小的星空范圍中,科技停滯不前,永遠都是戰(zhàn)敗,在漫長無比的星云戰(zhàn)爭中。我們最終被打到了滅絕的程度,如果不是它們對千萬年前那個生命留下的科技極度有興趣,恐怕我們都逃不出來!
剛才發(fā)的那個年輕巖星人反問道:你的意思是它們故意讓我們逃出來的嗎這樣的說法已經(jīng)被說了無數(shù)年了,但它們至今也至少沒有找到我們。
年長的巖星人道:對我們而是無數(shù)年。對那個星空文明也許僅僅是它們遙遠星路旅途中短暫的一瞬停留。
年輕的巖星人反駁道:論速度,我們的飛船不比它們慢,它們在飛船內(nèi)的時間絕不比我們長!
年長的巖星生命嘆息一聲道:我是說對時間認識的宇宙觀,而不是單純的時間長度,在宇宙觀念上。它們遠比我們領先,它們早已離開了母星,而戰(zhàn)爭之前,我們還在巖星周圍的星系探索。
年輕的巖星人道:但是,這并不代表它們能追得上我們,我們的速度始終都是優(yōu)勢,可如果再等下去,它們一旦破解我們被它們俘虜?shù)哪切╋w船中的核心技術,這點優(yōu)勢便不再具備,那時候。我們再想走也走不掉了。
年老的巖星人仍然反對道:當初,那個強大生命留下的技術我們已經(jīng)用盡了,如今才能明白它是多么的恐怖與強大,我們的祖先可笑又幸運,竟遇到技術如此先進的文明生命,就是我們的敵人,那個星空文明在它們面前也不過是渺小的存在,我相信,它們不會消失,而且一定會再回來。也只有它們才能真正擊敗我們永遠都戰(zhàn)不勝的敵人!
年輕的生命冷諷道:可笑的是你們,求援飛船都失蹤了這么多年了,你們還在指望千古年前虛無縹緲的傳說,我也聽說過。它離開的時候曾與上古時代的賢者說過,它不會再回來了,而且正如你說,它已經(jīng)給了我們祖先強大的技術,我們不能永遠都是嬰兒,應該自己學會走路了。
年長的巖星人面對它的冷諷并不生氣。只是無奈地說道:走能走到哪里去你們太不現(xiàn)實,那個星空文明或許就在附近潛伏著,正等待我們自己走出來,它們要徹底滅絕我們或許早就滅絕了,為了我們最先進飛船中的核心部分完好,才讓我們看似逃走活下來,實際……
年輕的巖星人打斷它道:那只有等,等,永遠都是等,等著一個我們都無法確定的千古生命一直等下去,直到我們所有人生命的盡頭,直到最后一個巖星人死去嗎各位,不能再等了,我們已經(jīng)等得太久了,是時候自己尋找解救之道了,宇宙這么大,星空這么遼闊,我不相信找不到藏身之地!
年長的巖星人堅決不同意,代表人數(shù)越來越少的堅守派道:諸位,飛船內(nèi)時間的前不久,我們曾接收到巖星被敵人在幾百年前肢解分拆開的輻射信號,肢解開的一瞬出現(xiàn)了一些神秘的符號信息,千古年前那個生命可能就是為它而來,現(xiàn)
而來,現(xiàn)在它出現(xiàn)了,我們相信千古年前那個強大文明生命一定會回來!
會議艙中議論紛紛,這是不久前收到的信號,距離真實發(fā)生的時間卻已經(jīng)過去兩百多年了。
許多人懷疑當初留下恐怖科技的強大文明生命,就是為巖星肢解瞬間出現(xiàn)的神秘符號波動而來的。
若非有這點變故,這次會議壓根就召開不了,老船長一死,就直接按照私下半公開的計劃逃離,去尋找理想與安全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