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萬買個面子,倒也是符合年輕人的作風(fēng),大家也愿意給他這個面子,所以不再有人報價。
但總有膽大包天的人看熱鬧不嫌事大。
“500萬1”
“麻衣!”無線耳麥中薯片妞厲聲喊,但很可惜慢了一步。
酒德麻衣正想開口,卻驟然住口了,因為她的無暇的側(cè)臉上出現(xiàn)了一道近乎透明的線。
她停住了,競價的話吞回了口中,在她身后貴賓廳敞開大門的房間墻壁上,一把黑色的匕首深深插在了上面,整個匕首的刃身沒入水泥中,刀鐔卡在墻壁上只剩下外面留著的小半截刀柄。
鮮紅的血液從傷口中滑下,浸濕了她的臉龐。
臉頰上微辣的痛意一寸寸地蔓延到酒德麻衣的整個臉頰,那薄薄的面紗上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一個口子,露出的下面絕美的臉蛋上被吹過了一股陰冷的涼風(fēng)。從下顎起一道紅線緩慢地開始爬過,一點點、一寸寸地裂開,在到達側(cè)臉顴骨時停止。
在歌劇院的坐席中,拿著66號牌的男孩舉起的食指不知何時收了回去,變成了握緊的拳頭,這時,薯片妞和酒德麻衣才理解了對方的意思。
那是示威,也是對方告知她們只剩下最后一次能被寬容的機會。
酒德麻衣惡意抬價過兩次,男孩可以寬容她,但在第三次發(fā)生時,就是刀子穿過她的喉嚨真正帶走她聲音的時候。
在酒德麻衣亮相之時,只是一眼的視線交匯,林年就幾乎斷定了這個女人在紅顏禍水的表面下必然是一個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混血種。這是他的直覺,如果是一個普通人跟他玩抬價的戲碼,他只會面無表情地加價壓垮對方,但如果對方是混血種,那么游戲規(guī)則可怕就要換一套玩了。
最后一次警告,下一次的報價,最好一起報上你的命。
酒德麻衣沒有再進行報價了,500萬1000的價格終究沒有被吐出來,她抬起右手拇指指節(jié)輕輕地劃過了面紗下的那滴溫血,順著擦在了自己的下嘴唇上,染得那鮮艷的唇色更加猩紅了幾分,眼中沒有慍怒只有沉默和若有所思。
求仁得仁,她們想試探林年的反應(yīng),現(xiàn)在她們也得到了應(yīng)有的反饋。
只是現(xiàn)在她們從對方身上得到的這個訊號似乎不怎么友好。
在交易師倒計時,將木錘砸在看臺上時,她已經(jīng)轉(zhuǎn)身走進了貴賓廳里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視線中,引得不少男士一頓惋惜。
回到貴賓廳,坐回了單向玻璃后,酒德麻衣給自己倒上了一杯香檳,紙巾輕輕地在臉頰上拭過帶走了那抹血痕,匕首飛過的刀鋒只切開了他的表皮層沒有傷到真皮層,傷口很淺憑借混血種的自愈能力大抵不會留什么疤痕。
“我這里監(jiān)控慢放20倍都沒看清他的動作。”薯片妞說,“你看清了嗎?”
“沒有?!本频侣橐绿谷坏卣f,“我只感覺有風(fēng)吹了過去,甚至沒感受到殺意。”
沒有殺意也正常因為對方只是抱著一個警告的心態(tài)擲刀的,如果刀子沖著酒德麻衣的額頭去,那么她本能的都會去進行格擋,但就是這種沒有任何殺機的偷襲才是最令人心悸的,就像是黑暗里不帶任何漣漪的鐮刀,悄然無息就能劃破你的喉嚨。
“連你都沒看清?”薯片妞聲音不復(fù)之前的歡脫了。
“聽老板警告過這小子很麻煩,但沒想到居然能麻煩到這種地步”酒德麻衣喝空了香檳的酒,把染血的紙巾塞到了酒杯里,作為一個人千錘百煉的忍者,她現(xiàn)在的心情并不如表情上那么平淡。
如果是實戰(zhàn),剛才就算她不死也必然吃了對方一刀了,單論血統(tǒng)她算得上是a級中的佼佼者,暴血后可以進一步強到匪夷所思的程度但很顯然遇見混血種中的‘s’級倒算得上是小巫見大巫了,神速系的靈放在超級混血種身上當(dāng)真就如鬼神一樣令人感到畏懼,這一把警告的匕首徹底讓她對這個沒長大的男孩報起了十二分忌憚。
“這小子真是狠辣得不講道理啊?!笔砥ふf,“他是吃刀子長大的嗎?”
“脾氣很暴躁,跟老板說的一樣?!本频侣橐抡f,“如果真在在戰(zhàn)場上碰見,他的眼中估計沒有什么所謂的美女吧?只有砍碎和即將被砍碎的肉。”
“在關(guān)鍵交易品出來之前別競價了,少觸他的霉頭吧,剛才的事情有一次就夠了?!笔砥ぽp輕發(fā)出嘆息,她意識到今晚的活兒可能不好辦了。
“我知道?!本频侣橐禄仡^看向了墻壁上齊根沒入的匕首說。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