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靈韻陷入沉思,她剛從陳湯手中死里逃生,三天前又住了院,這節(jié)骨眼兒上朱藝寧去了姜公館住,她愈發(fā)覺得那神秘人就是朱藝寧。
不過現(xiàn)在還沒有確鑿證據(jù),姜浩然那邊也沒有消息,看來只能耐心等著。
上樓看了眼毛毛,毛毛已經(jīng)睡熟,她也有些疲憊,回臥室收拾干凈后,便睡下了。
等到第二天一早,冼靈韻帶著毛毛吃早飯時,副官送來一個令她十分震驚的消息。
將毛毛送到樓上練字,只剩副官和冼靈韻兩人時,副官說:“少帥那邊有眉目了,殺害白總長的線索,全部都指向了華西亭?!?
冼靈韻眼底閃過一絲震驚,竟然是華西亭殺了白總長!
副官補充道:“前陣子北方饑荒嚴(yán)重,北城下派了官員來滬城募集捐款,救助災(zāi)民。但是我們查到最后募集到的賑災(zāi)款并沒有下派給災(zāi)民,而是被白總長中飽私囊,白總長死后,錢就不翼而飛了。
雖然還沒查到這筆賑災(zāi)款的流向,但我們查到華西亭名下正在擴張的鋼廠入資了一大筆錢,還另外接納了大批來滬的流民。再者,他是勞工會長,向來以那些工人和窮人的利益為重,白總長將賑災(zāi)款納為私有而不顧流民死活,實屬觸碰到華西亭的底線,所以華西亭存在殺人動機?!?
各種情緒混雜在一起,冼靈韻心亂如麻。
她真的從沒想過,竟然是她最欽佩的華西亭讓姜浩然背了黑鍋。
可冼靈韻清楚,華西亭即便不是什么良善之輩,但也絕不是讓別人替他背黑鍋的陰險之徒。他或許只是想單純地報復(fù)白總長,替那些流離失所的百姓追回賑災(zāi)款而已。讓姜浩然背了鍋,實屬無心插柳。
冼靈韻理了理思緒,捏著手中的紙問道:“所以剛從北城而來的白黨一伙兒,也知道這件事情了嗎?”
副官搖頭道:“是我們這邊先查到的,還沒有告訴他們?!?
冼靈韻垂眸沉默,沒有再說話,沒人能看出她在想什么,副官便識趣離開。
心里掙扎了片刻,冼靈韻最終還是拿起電話,撥了一個號碼出去,對面很快就接通了。
男人的聲音甕聲甕氣,低沉中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疲憊,“喂?”
“我是冼靈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