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就是我一直認為他遠比我優(yōu)秀的原因。昂熱點頭說,行不可能之事,為不可為之理,并且他總是能做到最好,令人稱贊和折服,獅心會內部甚至當人的會長以他為首也不無道理。
酒德亞紀還想說什么時,江面上的波濤忽然越發(fā)地洶涌起來了,摩尼亞赫號晃動,她險些失去平衡,在她身后昂熱托了她一把,身姿挺拔地舉著黑色的雨傘幽幽地注視著那黑影逐漸擴散的江面。
而他現(xiàn)在也要完成自己所許下的執(zhí)念了。老人說。
龍首撞破江面沖天而起,又是一次潛龍升淵,在龍脊之上,林年手持常態(tài)的暴怒之劍深深扎入了其中借以在怒龍之軀上穩(wěn)住身形,這只龍侍渾身浴血身上傷口多如牛毛,鱗片完全無法阻擋暴怒的切割盡數(shù)翻卷崩碎,那龍瞳中夾雜著憤怒和不可喻的...恐懼
只是這一抹恐懼藏得很深,深到摩尼亞赫號呆愕震驚的眾人之中唯有昂熱可以看出,而他出眾的目力也清晰見到了在龍背上林年的臉頰上正浮現(xiàn)著一股別樣的血腥...以及歡愉,宛如惡鬼上身。
暴怒刀柄抽出如銀汞的順滑骨髓,這把煉金刀劍的領域完全激活卻又沒有改變他的外在形態(tài),依舊維持著長度一米八左右的斬馬刀模樣??烧l也見不到在那次代種的體內,不可視的煉金領域已然擴張到極限,又被一股難以喻的力量死死地封在了其中,導致龍侍任何的靈領域都無法順利擴張開!
失去了火之權柄的次代種還能剩下多少威脅
這是絕對的碾壓,甚至可以說是游戲,但沒有光與焰的表現(xiàn),遠距離外船上的人們只能看到勢均力敵和險象環(huán)生,然而鮮血沐浴中的男孩身上又哪里看得到一絲疲累只有殘暴和興奮,只可惜還是距離與夜色的緣故沒有太多人看得清他此刻表露出的一反常態(tài)的瘋狂。
龍侍在嚎叫,更多的不是憤怒,而是恐懼,驚然千年之后蘇醒還能遇見眼前這遠古傳說中的怪物,他想逃,但卻被這只怪物趕上了江面,要于眾人目睹之下進行處刑。
可林年沒有結束掉這只龍類的生命,因為他知道這只龍侍不該由他來解決,在摩尼亞赫號上有更合適結束這只次代種生命的天命屠龍者存在。
兩人的目光在雨夜之中遠隔數(shù)百米對視在了一起,熔巖的黃金瞳內倒影著船舷邊上撐傘老人平靜的眼眸。
而在酒德亞紀回頭時,卻只看見了一把黑色的雨傘落在了甲板上,那身子挺拔的老人不知何時已經(jīng)消失在了摩尼亞赫號上。
黑色的暴風雨之中,扭動升天的次代種龍瞳余光看見了一道模糊的黑影襲來,隨后折刀出鞘深深地扎進了他的瞳眸之中飚射出如漿血泉!不可視的靈飛速擴張直到遍布整個龍軀。
時間零·屠龍領域。
暗紅色的折刀中賢者之石的劇毒由龍瞳迅速侵蝕至次代種的全身,那原本想要蓄力突破暴怒領域的靈之力完全潰散,余下只有龍軀內的一身莽力,但在發(fā)力的脊椎部卻被男孩手中的斬馬刀冷厲中斷。
校長。50倍增益的時間零之中,龍背上的林年看向龍首上的昂熱輕輕點頭致意,龍影像是定格在空中的一幅畫,能在畫卷中活動的唯有巨龍身上的他們,如水墨桃花枝頭風吹的花瓣。
昂熱也點頭,說:林年。
男孩那臉上殘暴的歡愉不知何時盡數(shù)褪去掉了,取而代之的是平日中的平靜,像是之前的瘋狂都是幻象與錯覺,在他的背上黃銅罐被安全繩緊緊捆縛著惹眼無比,上面繁密的花紋直譯的文字是:‘以我的骨血獻予偉大的陛下尼德霍格,他是至尊、至力、至德的存在,以命運統(tǒng)治整個世界?!?
龍王諾頓的繭他真的成功帶出來了。
再然后就是相顧無了,他們并不需要交流更多了,因為他們都知道當下應該做什么,只能做什么。在當世剎那與時間零的最強使用者合力下,就算是龍墓中守陵的絕強次代種也只能飲恨當場。
于是劇本寫好,屠刀揮下。
摩尼亞赫號上,所有的船員只能見到那震天的凄厲龍吼,以及看見雷霆暴雨之下兩道交織在一起穿梭攜舞的狂戾身姿。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