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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匯聚在冀州城外的隊伍已經(jīng)有近十萬人,這些人,其實多是尋常百姓,他們中有一部分人是應(yīng)召而來,一部分是自發(fā)而來
這是不難理解的一件事,應(yīng)召而來的是羽親王之前就已經(jīng)招安的叛軍隊伍,自發(fā)而來的是流民百姓。
他們才沒有時間沒有精力去想羽親王起兵的話最終是什么結(jié)局,他們只是想求一口飯吃。
不管最終這次起兵是勝了還是敗了,他們賭上自己的命換一陣子不為吃飯發(fā)愁,明天是什么樣子的,后天又是什么樣子的,對于他們來說,想想就是奢求,活過今天,才是第一要面對的事。
這不是什么笑話,也不可笑。
羽親王當(dāng)然也不會在意他招來的隊伍比預(yù)計的多了一倍,他現(xiàn)在需要聲勢,人越多顯得聲勢越大,他甚至還可以打出來一面大旗,說這些百姓們因為心甘情愿的追隨他,也有報效大楚之心,以此來彰顯他的威望。
他不在乎這些士兵們到底能不能打,因為如果情報沒錯的話,太子重傷,皇帝將死,他聲勢浩大的起兵,也許一路上根本就不需要打,或可直達(dá)都城。
就算要打,他的冀州軍在后邊,這十余萬叛軍就是他的炮灰,死的人再多他也不覺得心疼。
更何況,外邊的人回來報告消息說,從冀州各地趕來要從軍的人依然絡(luò)繹不絕,如果再晚出兵一個月,匯聚在冀州的兵力就可能達(dá)到二十萬,當(dāng)然他等不到一個月以后再起兵。
羽親王府。
羽親王看向節(jié)度使曾凌說道:你為行軍總管,接應(yīng)調(diào)度,后勤補(bǔ)給,都要交給你,你就是我的大管家。
曾凌連忙俯身道:承蒙王爺抬愛,臣下必會竭盡所能,不負(fù)王爺厚望。
羽親王又看向羅境,笑了笑說道:我愿意拜小羅將軍為大軍的先鋒將軍,逢山開路遇水搭橋,如果大軍是一柄長劍,小羅將軍就是劍尖,披荊執(zhí)銳,全靠將軍。
羅境起身抱拳道:王爺放心,交給我就是了。
羽親王點了點頭道:那就這樣定下來,明日諸公就隨我一道出城,咱們?nèi)ヒ娨姵峭獾娜?給他們一張吃的大餅,再給他們畫一張大餅。
眾人全都笑了起來。
站在羽親王身后的世子楊卓臉色卻難看的好像紙一樣,雖然他已經(jīng)刻意壓制了自己的情緒,但是聽聞父親讓夏侯琢留守的時候,他已經(jīng)控制不住了。
那個身份卑賤的孩子,憑什么能得到父親的肯定和錯愛
冀州是父親安身立命之根本,父親卻把這根基之地交給了那個野種,他不服氣。
他本來已經(jīng)想好了許多事,并且也已經(jīng)求過曾凌多次,請曾凌在他父親面前多說幾句好話,讓他留守冀州。
只要他父親率軍離開冀州,他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夏侯琢一家都翻出來,他要在母親的墓碑前把夏侯琢一家殺了,以告慰他母親在天之靈。
可是現(xiàn)在,這一切都落空了,當(dāng)父親說出留守冀州的人是夏侯琢之后,他感覺自己的心里被人捅了一刀,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背后又被人捅了一刀。
一刀捅在他正面的人是他的父親,明明他才是世子,他才是將來王權(quán)甚至是皇權(quán)的繼承者,可是父親卻根本不信任他。
背后捅他一刀的是節(jié)度使曾凌,曾凌答應(yīng)他的時候可不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曾凌說讓他放心,這件事他一定會幫忙,可是現(xiàn)在呢,他根本就沒有出一分力!
沒錯,他是騙了許家的人,他的父親根本就沒有應(yīng)允他作為監(jiān)軍,大軍南下,羽王親征,哪里輪得到他一個世子來做監(jiān)軍
他最大的愿望還是留在冀州,唯有留在冀州才能把所有他想殺的人都?xì)⒘?他甚至還想著,如果如果他父親出兵不順利的話,他還在冀州,父親在不在的,他還能依靠冀州成為一方諸侯
他是一個狠人,只不過能力稍顯不足,他騙了許家,卻沒有想到節(jié)度使曾凌也騙了他。
許家安排給他的那些年輕人他確實都推薦給曾凌了,而且也都留在了冀州軍中,但根本就沒有什么將軍的職位。
此時此刻的楊卓只想著一件事,那就是靠誰都不行,唯有靠自己。
父親
楊卓看了一眼身前的父親,又看了看那一個個笑逐顏開的人,他實在沒辦法在這繼續(xù)待下去了。
他一臉歉疚還帶著幾分痛苦的說道:孩兒實在是有些不舒服,所以請求父王準(zhǔn)許,孩兒想先一步離開。
你去吧。
羽親王看了他一眼后說道:不舒服就傳醫(yī)官給你看看,好好休息,明天隨我一道出城,到城外大軍之中走一走,對了你不是想做一軍主帥嗎城外有十幾萬大軍,一萬人為一軍,我就給你一軍,你來做主將。
楊卓連忙應(yīng)承了幾句,這算什么安慰嗎
可這確實算是安慰了,雖然給他的一萬軍隊是城外的烏合之眾,可好歹也算是能給許家一個交代,大不了把給曾凌的人再都要回來就是了。
他退出書房,到了外邊后長長吐出一口氣,然后吩咐手下人道:備車,帶我去鴛鴦樓,派人去許家,請他們的人來鴛鴦樓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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