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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希寧站在長廊里看著李叱,李叱坐在長廊盡頭看雨,雨水很大,李叱很靜,不知道他已經(jīng)在這坐了多久,也不知道在沉思什么。
高希寧手里拿著一件長衫,本來想給李叱送過去,可是看到李叱沉思的模樣,她又不忍打擾。
于是她也在畫面中,李叱看雨眼里卻沒有雨,她看李叱,滿眼都是李叱。
不知道過了多久,李叱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他起身走到走廊邊緣處,伸手出去感受著雨打在掌心。
高希寧這才走到他身后,人還沒到先笑了起來,嘴角上的笑意都是對李叱的欣賞。
人啊就是這樣,眼里心里都是他,他便是世界第一等的優(yōu)秀,不管是容貌還是其他,都是第一等。
咱們的伙計剛才回來說,應(yīng)該是青州軍冒雨攻城了。
高希寧把長衫遞給李叱,李叱笑著接過來,然后給高希寧披在肩膀上,高希寧微微一怔,嘴角的笑意就更加燦爛起來。
李叱說:我剛剛已經(jīng)知道了。
高希寧問:我以為你知道了,就會急匆匆趕去城墻那邊。
不用去。
李叱道:城墻上有夏侯有匹敵,若是他們兩個都在青州軍還能輕易攻破冀州城防,除非是大雨把城墻沖垮了。
那你在想什么
高希寧問這句話的時候心里已經(jīng)在想了,如果不是擔(dān)心城防的事,那么李叱在擔(dān)心什么
所以她才剛剛問完這句話,心里也已經(jīng)想到了。
是崔家
嗯。
李叱點了點頭:青州軍冒雨攻城,無非是想打冀州軍一個措手不及,他們在滹沱河吃了虧,也想讓冀州軍吃個虧,想的也未免太美了些,奇襲這種事,天下都沒有人比得上老唐。
他看向高希寧說道:因為他們是突然攻上來,所以城內(nèi)崔家都沒有任何反應(yīng),但是下一次青州軍進(jìn)攻的時候,或者是什么特定的時間,崔家必有所謀。
高希寧道:城中放火,假意沖擊糧倉重地,實則安排絕大部分人手搶奪城門,大抵如此。
李叱道:猜可以猜得到,但是防不勝防,如今崔家手里的實力大概都已經(jīng)分散藏好,只等令下,縱然現(xiàn)在沖擊崔家大宅,也一點意義都沒有。
他停頓了一下后繼續(xù)說道:我剛剛在想的是,為什么崔泰會那么在意我,老唐在三月江樓羞辱了他,他卻還是來了咱們這,不單單像是要借我之機(jī)除掉夏侯。
高希寧聽到這些也微微皺眉。
那他還圖謀什么
高希寧看著李叱的眼睛說道:莫非是他知道這里有古褒城的地宮
不會。
李叱道:若是崔家的人知道,早就已經(jīng)不遺余力的拿下這塊地,而不是落在我們手里。
說完后李叱搖頭道:先不想這些,現(xiàn)在要想的是怎么阻止崔家和城外青州軍里應(yīng)外合。
與此同時,三月江樓。
崔泰急匆匆上了三月江樓的最高一層,這里本該是他的寢室,可是從幾天前開始,這間寢室他就已經(jīng)讓了出來,因為崔家一位很重要的人搬了過來。
崔家的家主名為崔,因為家族實在過于龐大,所以還有幾個主事人分管各項事宜。
除了崔之外,在崔家分量最重的是崔的弟弟崔卿。
事實上,大概在一個多月之前,崔家的人就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的暗中離開崔家大宅,冀州城是崔家的祖地,崔家已經(jīng)在冀州經(jīng)營了數(shù)百年之久,他們可以藏身的地方實在太多了。
從大楚立國開始崔家就在冀州,這么多年來,崔家在冀州若是沒有做好安排,豈不是顯得崔家無能了幾百年。
在冀州城內(nèi),到底有崔家多少藏身之處,有多少門店,多少商家,多少看起來的尋常百姓,多少人身處各行各業(yè),除了崔家的家主之外,沒有人知道的清楚。
這份名單,只在崔一個人手里。
崔泰進(jìn)門之后就對崔卿說道:不知道為什么,青州大軍竟然冒雨直接攻城了。
崔卿臉色也變了變,他起身走了幾步,腳步又停下,臉色變幻不停。
沉思片刻后,崔卿說道:應(yīng)該只是想試試而已,勝敗無妨,咱們先不能亂,一切都要按照約定好的繼續(xù)準(zhǔn)備。
崔泰點頭道:我推測也是,之前聽聞冀州軍在滹沱河設(shè)伏打贏了一場,青州大軍應(yīng)該是復(fù)仇心切,所以才會冒雨攻城。
崔卿道:不出意外,節(jié)度使大人到了城外后,就會按照約定布置,只等咱們的信號。
他看崔泰問道:李叱那邊怎么樣了
崔泰搖頭道:水潑不進(jìn),這種泥腿子出身的人,一時之間有了些實力,就覺得天大地大沒他大,又有些真本事,所以不好拉攏。
崔卿問:你確定他和燕山營有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