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
曲南懷內(nèi)心掙扎了一下,可還是繼續(xù)說了下去:如果我在打探消息的時候被寧王的密諜抓了,諸位也不要救我,你們只需完成陛下的交代,然后回家去......
眾人看向他,曲南懷卻催馬沖了出去。
與此同時,距離豫州城大概一百多里的邢縣,圣刀門門主進入縣城,他打算在這休息一下,距離豫州城已經(jīng)不遠,他需要讓自己逐漸恢復(fù)體力。
他一路上從安陽城到豫州,看到的人和事那么多,但沒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影響他的心境。
百姓們都在說寧王好,都在說寧王是轉(zhuǎn)世的圣人。
可在他看來,說寧王李叱是圣人,那是對夫子的一種羞辱和褻瀆。
沒有人可以影響他也沒有人可以改變他,他要做什么,就一定要做成什么。
一個如此自我的人,不管做什么也都不會覺得自己是錯的。
就如同當初他年輕的時候,他師父在選擇門主到底該由誰來繼承犯難,他敲開了師父的房門。
門主對他師父說,師父你很為難
師父說,你很優(yōu)秀,不管是武藝還是智謀,你都是上上之選,可你太孤僻,性格又陰冷,我怕圣刀門傳給你會出問題。
他說,師父你不用為難,沒有人比我更合適,所有人的能力都不如我,所以我替師父做決定吧。
他師父臉色大變,伸手去抓不遠處的夫子圣刀,卻被門主一刀劈死。
他的師兄弟們聞訊趕來,見師父被殺,全都嚇壞了,眾人要殺他為師父報仇。
門主當時說......師父錯了,你們也全都錯了。
于是他大開殺戒。
同門師兄弟皆為夫子的嫡系傳人,都是血脈相連的親近,可是他殺人的時候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和不舍。
那么多師兄弟,只有才十來歲的小師弟嚇的躲在角落瑟瑟發(fā)抖才躲過一劫。
當時他對小師弟說,你還不懂事,以后我教你懂事。
圣刀門現(xiàn)在的弟子們,都不知道為何他們的門主只有師兄弟兩個,門主和小師叔。
最可怕的地方在于,門主從不會因為殺了師父殺了師兄弟而感到愧疚或是后悔。
錯了的人,不值得同情。
門主邁步走進一家小店,坐下來點了一些餐飯,小伙計和他說話他也沒有理會。
吃完飯后,他坐在那閉目養(yǎng)神,小伙計見他沒有結(jié)賬,以為他是遠行而來用光了盤纏。
只是一碗湯一個饅頭的事,于是小伙計就過來說,客官若是遇到了難處不用羞于啟齒,寧王說過,他治內(nèi)的人,不管是冀州人還是豫州人,都是同鄉(xiāng),同鄉(xiāng)有了難處,能幫則幫。
因為這句話,門主睜開眼睛,問了小伙計一句:你也認為,寧王是圣人轉(zhuǎn)世
小伙計笑道:寧王可不是什么圣人轉(zhuǎn)世,寧王就是圣人,什么人轉(zhuǎn)世能配得上寧王
門主微微皺眉:你錯了。
他取出幾個銅錢放下,起身離開。
等他走了之后,掌柜的見小伙計一屁股坐在地上,喊了幾聲也沒有回應(yīng),過來看,才發(fā)現(xiàn)小伙計心口插著兩根筷子。
掌柜的追出來看,哪里還有那人的影子,他連忙去縣衙報案,縣衙的人聽說出了命案也不敢耽擱,全城搜捕,也一樣毫無收獲。
與此同時,寧軍大營。
李叱看向武先生道:我們得盡快趕回豫州城,為羅境把事情安排好,此事已不能耽擱。
武先生點了點頭:臣下回去之后先去招募民勇,然后再看看從何處抽調(diào)戰(zhàn)兵。
李叱嗯了一聲,他看向唐匹敵:糧草的事,我會盡量籌措三月所需,你若還有什么需求......我大概也無法給你了。
唐匹敵道:我說過的,戰(zhàn)場上的事我來操心。
李叱在唐匹敵肩膀上拍了拍:從出兵開始,每一戰(zhàn),你都是以兵少打兵多,以弱勢攻強勢,從沒有一次我能讓你不管是在兵力還是后勤補給上都遠超敵人......
話還沒有說完,唐匹敵笑道:你說的都對,但哪一次你不是把全部都給我了。
李叱道:將來,我一定會讓你打的仗都是碾壓之局,不管是兵力,財力,物力,都不用這般算計。
唐匹敵道:你努力。
李叱笑起來:我努力。
李叱上馬,回頭看向送行的寧軍將軍們,他們每個人的眼睛里都是對自己的無比信任。
李叱在馬背上抱拳:我回豫州城籌措糧草,最多一個月內(nèi)我會親自押送糧草回來,戰(zhàn)場上的事,拜托諸位了。
所有的將軍們將右拳放在胸口:呼!
李叱一撥馬:咱們回去!
余九齡和武奶魚等人催馬跟了上去,他們要盡快想辦法籌措出來一部分糧草,接下來的這個夏天,對于寧軍來說至關(guān)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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