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做錯什么,他做出的選擇絕對不是錯的,可是和大哥的選擇不一樣,他就心慌。
如果此時尉遲光明指著他的鼻子問他,當(dāng)初兄弟們一起發(fā)下的誓你還記得嗎。
歸元術(shù)會不知道如何回答,也不敢回答。
楚軍隊伍中,親兵校尉高??聪虼髮④?忍不住問了一句:大將軍,你在看什么
尉遲光明以兵部尚書身份領(lǐng)大將軍職,地位之高自然無需多。
他搖了搖頭:沒什么。
他只是覺得剛才那客棧窗口的人影,像極了他好兄弟歸元術(shù)的身影,雖只匆匆一瞥,卻有往日熟悉。
可是歸元術(shù)已經(jīng)死在青州了,是皇帝親口告訴他們的,他絕對不會質(zhì)疑皇帝說的話。
也是在他稍稍有些愣神的這一刻,有三個人從隊伍的一側(cè)逆向走過,朝著客棧那邊回去。
一如既往的,紫衣女子獨自走在前邊,清冷的像是不屬于這個人間。
老孫和小剛子兩個人在后邊跟著,而老孫看著紫衣女子的眼神里,是毫不掩飾也不可能掩飾住的愛慕。
小剛子卻覺得師父真不要臉,盯著人家屁股看。
但,確實挺好看的。
她沒有故意去扭動腰肢,而且氣質(zhì)清冷,可走路的時候就會給人一種微微擺動便是人間最美的感覺。
在隊伍的另外一側(cè),一座茶樓里,一群正在喝茶的人,視線也隨著紫衣女子的移動而移動。
雖然隔著隊伍經(jīng)過,可他們還是舍不得挪開視線。
想不到這等小地方,居然會有如此風(fēng)采的女子。
其中,看起來像是領(lǐng)頭的那個人感慨了一句。
其他人紛紛附和,因為他們都怕極了這個人。
這人看起來大概四十歲左右年紀,中等身材,樣貌也不出眾,哪怕身上穿著的衣服頗為名貴,可就是沒有貴氣在身。
天生就有這樣一種人,給他穿上再華美的衣服都沒有用,反而會讓衣服顯得很廉價。
換上一身布衣短衫,趿拉著布鞋扛著鋤頭,立刻就顯得自然起來。
他就是這樣的人,但他一心想做一個他以為的他向往的那樣高貴的人。
他叫段狠,被暗道上成為蘇越第一高手段狠。
蘇越,指的是蘇州和越州,蘇州,天下最富,越州地域廣闊且民風(fēng)彪悍,這可是天下十三州中地位比較重要的兩個大州,所以能被成為蘇越第一高手,絕非吹噓出來。
木秀于林風(fēng)必摧之,木秀于林風(fēng)不能摧,那還不足以說明問題
如一個讀書人號稱自己是京州第一文豪,指不定多少人笑話他,還會有人來給他點顏色看看。
換做武者也一般無二,有人敢自稱京州第一高手,便一定會有數(shù)不清的人來找他挑戰(zhàn)。
段狠在越州連續(xù)挑戰(zhàn)三十六門派高手,從無敗績,為了揚名,他從越州打到蘇州,蘇州的江湖中人自然不會給他面子,可是連續(xù)七個月,他打了多少場已經(jīng)記不清楚,依然沒有敗績。
于是,自負的他去求見李兄虎,想討要一個將軍做做。
李兄虎看不起他這樣的人,覺得他裝腔作勢而且太張狂。
就算是有真本事,狂傲太過,依然會被人不喜。
李兄虎手下謀士就出了個注意,讓段狠帶人到大興城刺殺皇帝,如果成功的話,就給他一個將軍。
段狠帶著一群手下真的出發(fā)了,可是走到大興城的時候忽然反應(yīng)過來,自己這是被李兄虎當(dāng)槍使。
一怒之下,他就跑去投靠官府,結(jié)果正好遇到了一場機緣。
皇帝要徹底清除朝廷里那些禍根,但是皇帝人手不夠用,相對于大興城里各大家族從盤根錯節(jié),皇帝身邊可用之人就像是幾根孤單單的線。
就是這樣一個機會下,段狠帶著他的人為皇帝出了大力,大興城內(nèi)數(shù)十家被屠,他沖鋒在前。
各大家族中的高手自然不在少數(shù),可無人能擋他一擊。
皇帝楊競格外的喜悅,憑白撿來了一個一等高手,正好補了方諸侯離開大興城的缺。
但皇帝這樣的人,又怎么可能真的信任江湖客,他連方諸侯都不信任,更何況是李兄虎的人。
他只是讓大內(nèi)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惠春秋利用段狠這一批人,一是來監(jiān)視尉遲光明,二是在暗中繼續(xù)除掉楊玄機的人。
大內(nèi)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惠春秋很強,再怎么說也已勉強進入了一的境界,比天下第七稍遜一籌。
可是惠春秋對天下第七是驚,對段狠是懼。
好在,段狠這樣的人最好利用,段狠要的只是名利。
皇帝查抄了那么多大家族,獲利頗多,這也是皇帝可以組建更多新軍的底氣所在。
皇帝更不會吝嗇口頭上的封賞,直接給了段狠一個一等伯的爵位,官職也給到了禁軍正四品中郎將。
雖然是沒有軍權(quán),可是官位爵位都給了,段狠滿意的不得了。
他這個人簡單,給他想要的,他就給回報。
所以這次,惠春秋讓他暗中盯著尉遲光明,他來了。
不巧的事,他看上了那個紫衣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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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兩更,明天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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