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丫頭,自家爺們兒若是受了氣,她就會讓那些讓她爺們兒受氣的人變成一股氣。
廷尉府現(xiàn)在沒有什么動作,若真是有人膽大妄為到因?yàn)閷幫趿糇侄鵁宋浣瓨?那你就看著吧,廷尉府在荊州會燒起來多大的火。
千古文人在這留下的不是風(fēng)流。
李叱看著那墻壁上的詞句,沉默片刻后說道:留下的是史記。
就在這時候,李叱注意到在二樓拐角處有一首歪詩,詞句狂傲,卻沒有被人遮攔或是抹掉,著實(shí)令人驚奇。
他走過去仔細(xì)看了看,然后噗嗤一聲就笑了。
二三分精氣,七八分狗屁,樓上樓下看詞句,氣得老子汗毛起,滿目皆為瑕掩瑜,什么垃圾東西。
這種歪詩能在武江樓上留下,奇跡奇跡。
李叱看了看落款,只兩個字,嵩明。
高希寧也被這幾句打油詩吸引,越看越覺得投脾氣,心說這古今文人,能有嵩明先生這般灑脫又真摯的人,怕是只此一家別無分號了。
李叱看的有些按捺不住,剛才還說不想留字,此時卻心癢難耐。
他要來毛筆,在嵩明先生這首打油詩的下邊留下留著評語。
對著嘞,真解氣。
高希寧噗嗤一聲就又笑了。
登上武江樓最高處,可俯瞰吾蘭江,那寬闊江面上百舸爭流,千帆遠(yuǎn)近,看起來格外壯觀。
就連余九齡的心胸之中仿佛都有一股沛然欲出的沖動,也想留下一些詩句。
憋了好一會兒,余九齡拍著欄桿說道:遠(yuǎn)看舟船如魚蝦,好像全都沒有家,大江東去啊......
剛說了這兩句,陪著李叱而來的那些本地的鄉(xiāng)紳中,就有人沒忍住笑起來,只是沒敢笑出聲。
余九齡緩緩?fù)鲁鲆豢跉猓簞e怕別怕,寧旗如云蓋天下,何處不是家
笑的人不笑了,不管這詞句工整不工整,好像越想越有那么點(diǎn)意思。
李叱哈哈大笑,轉(zhuǎn)身下樓:哈哈哈哈哈.......來人,給九妹上壺酒。
武江樓最出名的是紅燒江魚,遠(yuǎn)近聞名,可李叱他們并沒有在武江樓里吃飯。
下樓到了大街上,李叱他們沿街而行,路上遇到什么小吃就順手買一些,邊吃邊走。
本地陪同的那些鄉(xiāng)紳士老們都看的難受,寧王尊貴,怎能如此隨意的吃些路邊的便宜東西。
就算寧王出身不尊貴,可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寧王了,應(yīng)該學(xué)會尊貴才對。
他們難受,李叱不難受,所以李叱管他們難受不難受。
走到江邊,看著江面上船只來往,李叱深深的吸了口氣,再緩緩的吐出去。
他想起來小時候,師父曾經(jīng)和他說起過武江樓。
師父說,武江樓上的詩句,是天下文人墨客心中的圣地,可此時看來,也不過如此。
就像是這江山,那時候丟丟兒對這江山的看法,看的和現(xiàn)在看的,當(dāng)然也不一樣,武江樓不過如此,江山不過如此。
給謝秀傳令。
李叱側(cè)頭看向余九齡:募集大船用以運(yùn)送糧草物資,從現(xiàn)在開始,到七月之前,務(wù)必募得大船三百艘。
余九齡立刻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馬上就派人去傳令。
李叱的手在江邊欄桿上拍了拍:這般可用的大江東去啊,若是不用豈不是太浪費(fèi)了。
說完這句話就轉(zhuǎn)身離開,那些人都沒能明白他這話里到底什么意思。
可是他們都聽到了寧王殿下需要用大船來運(yùn)送糧草物資,所以心里都有了些打算。
十幾天后,豫州城。
碼頭,曹獵坐在躺椅上,聽著面前的人把話說完,他的眼睛就已經(jīng)瞇了起來。
他的幾十艘大船回來了,而且還是滿載金銀財寶糧食物資回來的。
且這幾十船的東西,都是李叱給他的船費(fèi)。
你......
曹獵問了一句:寧王在吩咐你這些話的時候,你是不是聽錯了些什么是裝滿幾十艘船給我送來,還是說回去的時候讓我裝滿幾十艘船
傳話的人連忙俯身道:回公子,寧王殿下確實(shí)是這樣說的,一個字都沒有錯。
曹獵起身,在碼頭上來來回回的溜達(dá)了好一會兒,然后轉(zhuǎn)身吩咐道:卸船。
岑笑笑實(shí)在忍不住問了一句:真要
曹獵道:要個屁......我覺得此處有大坑,咱家主公什么時候這般大方過,他給我?guī)资镔Y我若收了,指不定以后會坑回去多少,我家大業(yè)大也經(jīng)不住十倍的往回給,卸船,安排車馬,全都送到府庫去,請燕先生安排人查收。
說完之后曹獵又思考了一下,一擺手:留下一船的物資......不然我心里覺得虧得慌。
岑笑笑噗嗤一聲就笑了:那是撿著值錢的留,還是撿著不值錢的留有幾船可都是真金白銀呢。
曹獵瞥了他一眼后說道:撿著不是錢的留......你居然還想從寧王手里往外拿錢
岑笑笑忍不住又笑了:就是想想,想想就覺得好開心。
曹獵嘆道:你太幼稚了,我連想都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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