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部族的主要力量在關(guān)內(nèi)草原,那一場浩劫之下,納蘭部族在關(guān)外的人幾乎損失殆盡。
這樣的仇恨之下,孛兒帖赤那看到了鐵鶴人的旗幟,胸中的怒火就已經(jīng)燒了起來。
這是宿命。
不可躲避。
數(shù)萬納蘭族的騎士,落下面甲,朝著鐵鶴人開始沖鋒。
他們是追隨大將軍唐匹敵從被殺到南的鐵軍,論戰(zhàn)斗經(jīng)驗(yàn),他們比那些鐵鶴騎兵要強(qiáng)的多。
有寧軍的裝備,有大將軍唐匹敵訓(xùn)練的戰(zhàn)術(shù),還有胸中不共戴天的仇恨。
所以他們無畏,也無敵。
被重重圍困中的沭陽川已經(jīng)身中幾刀,他身邊的騎兵一個一個的倒下去,鐵鶴人合圍的圈子也越來越小。
可就在這時候,風(fēng)來了。
風(fēng)中有雷聲。
他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看不到遠(yuǎn)處,卻感受到了那雷聲中的滔天殺意。
他不停的揮刀廝殺,殺著殺著,面前的鐵鶴人忽然散開了。
身穿戰(zhàn)甲的納蘭騎兵呼嘯而出!
沭陽川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的騎兵隊伍,他們有統(tǒng)一的皮甲統(tǒng)一的護(hù)具,裝備精良到讓人不得不羨慕。
沖鋒的納蘭鐵騎,把鐵鶴人的隊伍切割的支離破碎。
明明人數(shù)只有鐵鶴人的三分之一,卻是追著鐵鶴人在殺,那種氣勢,無法解釋清楚。
鐵鶴人的隊伍散了,他們的首領(lǐng)吾兒瓦怎么都不會想到,這時候會有納蘭族的騎兵出現(xiàn)。
他不停的下令想把隊伍召集起來,可是被切割開的隊伍無法再次聚合,他眼睜睜的看著那些切割開的騎兵隊伍,被納蘭人一口一口的吞掉。
走!
吾兒瓦知道已經(jīng)無力回天,好在身邊還有不少親兵在,護(hù)著他往西邊退走。
只要退到黑武人大營那邊,納蘭人不敢再追。
然而看到了他的中軍大纛,孛兒帖赤那怎么可能放過。
一前一后兩支騎兵隊伍在原野上飛馳,都在不停的催促戰(zhàn)馬,這樣的場面讓人震撼。
可是在后邊追的人,毫無疑問占據(jù)著優(yōu)勢。
他們在后邊不停的放箭,前邊的鐵鶴人就不停的落馬。
后隊的鐵鶴人害怕自己被射死,只好往兩邊分開,如此一來,鐵鶴人的隊伍就越來越少。
孛兒帖赤那的馬好,率先追上,一箭射中吾兒瓦的馬腿,那馬嘶鳴一聲往前翻倒。
吾兒瓦從馬背上甩了出去,好在他也是常年在馬背上生活,迅速的爬了起來,呼喊著手下人回來接他。
那些親兵勒住戰(zhàn)馬,回來想救人,可是一片標(biāo)槍飛過來,那些鐵鶴人紛紛落地。
孛兒帖赤那從馬背上跳下來,一個飛撲將吾兒瓦撲倒在地,兩個人扭打在一處。
吾兒瓦非但貴為鐵鶴親王,也是部族中極有威望的勇士,在和孛兒帖赤那的廝打中,居然逐漸占據(jù)了優(yōu)勢。
兩個人翻滾著倒地,又迅速起身扭打,吾兒瓦最精通摔跤之術(shù),抓住機(jī)會將孛兒帖赤那扔了出去。
不等孛兒帖赤那起身,吾兒瓦上前一腳踩向孛兒帖赤那的脖子。
孛兒帖赤那翻身躲開的時候,吾兒瓦將落在地上的彎刀撿了起來。
他舉步就追,卻看到孛兒帖赤那將連弩摘了下來。
兩個人距離大概一丈左右,吾兒瓦喘著粗氣說道:你用的東西,不是我們草原人的武器,你敢不敢放下,讓我們用草原人的彎刀來決出勝負(fù)。
孛兒帖赤那也喘著粗氣: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用刀很快
吾兒瓦道:我為鐵鶴部的勇士,我的彎刀在草原上從來都沒有對手,彎刀在我手里,像是天空中的閃電一樣快,如果你怕了的話,可以投降。
孛兒帖赤那一箭射過去,噗的一聲,那弩箭正中吾兒瓦的心口。
寧軍的連弩勁兒可真大,吾兒瓦的皮甲都沒能擋住這一箭。
孛兒帖赤那:你的刀快,你跟我費(fèi)什么話。
再射一箭。
再射三箭。
吾兒瓦往后倒了下去,躺在地上,呼吸越來越微弱。
孛兒帖赤那走到他身邊,低頭看了看,然后把連弩里剩下的箭打完。
瞄著打,這么近,打歪了都難。
你想和我比刀也就罷了,還說自己刀快,說的那么牛皮哄哄,我連刀都沒有,你撿起來的那把刀是特么我的。
看到黑武人的隊伍正在調(diào)整,孛兒帖赤那回到戰(zhàn)馬上,一招手,隊伍隨即跟著他往未名山方向返回。
他們的隊伍從這邊沒辦法進(jìn)北山關(guān),只能先回去救援那些還不知道什么部族的勇士。
城墻上,李叱扶著城垛看著,看到了納蘭騎兵用一種霸絕凌厲的攻勢將鐵鶴人擊敗,他的手在城垛上重重的拍了拍。
好!
李叱大喊一聲。
黑武人的軍隊退潮一樣下去,太陽也已經(jīng)轉(zhuǎn)移到了西邊。
光輝下,城墻上的每個人都那么偉岸。
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