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叱他們在豫州城稍作休整之后,就要南下去荊州,李叱判斷,把荊州穩(wěn)住,就可不被人左右。
荊州這個地方實在有些特殊,往南是梁州,梁州與越州接壤,往西南是蜀州,蜀州則是楊玄機的大本營。
東邊是京州,北邊是豫州,這位置有多重要也就可想而知。
所以在別人把目光放在京州的時候,李叱的目光就放在了京州隔壁。
就在隊伍準備著要出發(fā)的時候,豫州城里忽然來了一個客人,一個奇怪的客人。
豫州這樣的大城,每天進進出出的人實在太多,誰會記住一個路人
可是這個進城的人實在太特殊,每一個看到的人,都會不由自主的多看兩眼。
車看起來就和中原人的馬車不一樣,車廂更像個亭子,四周不是圍板而是一圈紗簾。
拉車的不是馬而是兩匹高大雄壯的駱駝,這種東西,在北境還偶爾能見到,在豫州基本上是看不見的。
這車上只有一個人,但是拉著一車的酒壇,顯然這人是真的喜歡喝酒。
進城之前這人就被守門的士兵攔下來,跟他要身份憑證,他倒是很齊全,不過檢查之后才知道,竟是從西域入關的。
從西域到豫州,真的是萬里迢迢,這樣一路走過來沒有一年怕是走不到。
最讓人覺得吃驚的是,這人開口就問寧王在不在,他找寧王有急事。
士兵們聽到這句話也不敢耽擱,連忙上報。
所以不久之后,這個怪人就被引領著到了梅園外邊。
這個男人下了車之后站在梅園門口看了一會兒,眉頭微微皺著,似乎是在回憶什么。
他覺得有點印象,自己應該是來過這里,但他去過的地方實在太多,一時之間也不好確定。
正想著,余九齡從梅園里出來,看到那怪人就驚呼一聲:師父!
喊出師父這兩個字的時候,余九齡都激動的跳了起來。
怪人見到余九齡后哈哈大笑,拎著一個酒壺往前走:這天下,誰喊我?guī)煾肝叶疾淮饝?唯獨你喊我,我認了。
余九齡因為這句話簡直美上了天一樣,開心的像個剛剛得到老師獎勵的小孩子。
師父,我可厲害了,我把養(yǎng)豬大業(yè)發(fā)展的極好。
余九齡一邊走一邊說道:光是豫州棋盤山那邊的豬場,一年產出十萬頭肥豬都不在話下。
這怪人當然是李先生,除了他之外,誰還能讓余九齡如此諂媚。
十萬頭
這數(shù)目顯然也把李先生嚇著了。
他這般經歷過無數(shù)沉浮的人,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不該啊......
李先生一邊走一邊自自語道:以現(xiàn)在的水平,一年產出這么多頭豬,著實神奇了些。
余九齡自豪道:都是師父教的好,我學的也好,在我的指點下,他們才能把豬養(yǎng)的那么好。
李先生道:這邊的事解決完之后,我得去你說的棋盤上豬場看看。
他心里想的是,以這個時代的各方面水平來說,豬場的規(guī)模都不可能建的很大。
而且養(yǎng)豬最怕的就是疫病,一旦傳染,一頭不剩。
余九齡殷勤熱情的把李先生引領進來,走到半路的時候,迎面碰到正在院子里拿著一本書在看的青龍?zhí)K入夜。
一看到李先生,蘇入夜的眼睛也亮了。
李先生卻白了他一眼:偷窺狂。
蘇入夜怔住,這才想起來在西域的時候,自己看到了些不該看的東西,于是臉色微微一紅。寧王呢
李先生問。
余九齡道:寧王去大營了,若是他知道師父來了的話,早就親自迎接出門了,不過我已經派人去稟告,估計著很快就會趕回來。
他問:師父,你怎么突然來了。
李先生道:等寧王到了再說。
說完這句話他看向蘇入夜:你是對的。
蘇入夜又怔了怔,下意識的問:什么我是對的
李先生道:你的預感是對的,這個世上,果然有不該存在的東西。
蘇入夜的臉色先是愣,然后是驚,再然后就是喜。
你如何得知
他急切的問了一句。
李先生道:因為我遇到了。
余九齡聽的云里霧里不知道什么意思,可是蘇入夜卻顯然格外好奇。
大概半個時辰,李叱急匆匆趕回來,一口氣沖到客廳,李先生正坐在那喝茶。
一看到李先生,李叱連忙俯身一拜:學生拜見先生。
他這一拜,包括蘇入夜他們在內,除了余九齡他們幾個,全都嚇了一跳。
心說這怪人好大的來頭,連寧王都要叫他一聲先生。
而這怪人居然大大咧咧的坐在那,連個表示都沒有,只是隨意的點了點頭。
先生怎么回來了
李叱一邊過去給李先生倒茶一邊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