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緩緩睜開眼眸,不似福生那般眼里帶著哀傷和善良。
他看向姜綰的眼里更多的是愧疚和難過。
整個人更是籠罩在強(qiáng)烈的悲傷中,一夢十幾年,再次醒來,恍如隔世。
綰綰,你娘她……真的沒了嗎
姜紹文眼角有淚滑過,一個大男人忍不住紅了眼,身子微微顫抖。
是。
姜綰肯定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過你放心,我已經(jīng)替我娘報仇了。
不管是取代你的姜紹武,還是傷害我娘的姜夫人,他們這會兒應(yīng)該已經(jīng)去閻王那邊找我娘請罪了吧。
看她小小年紀(jì)說話這么沉穩(wěn),想來吃過不少苦,只是她并未和桃娘說。
姜紹文眼底都是疼惜和愧疚,對不起,是爹對不起你和你娘。
爹不知道他是那樣的人,是爹沒有防住他的狼子野心。
他那時候只是心疼同胞兄弟,根本沒注意到對方的狼子野心。
過去了。
姜綰靜靜的望著他,將銀針一根又一根的收了起來。
她的動靜不算快,但眼底的淡漠深深傷到了姜紹文,他坐了起來。
綰綰,我……
福生哥。
桃娘終于從震驚中緩了過來,她難過的望著這個陌生的男人。
是的,姜紹文清醒以后,和之前根本不像一個人。
桃娘。
姜紹文望著桃娘,他恢復(fù)的不僅僅是多年前的記憶,這些年的記憶也沒有忘。
他看向桃娘的眼里滿是復(fù)雜,唯獨(dú)沒有身為福生時的溫柔和愛意。
桃娘心口一陣陣鈍痛,福生哥,我去外面等你。
她忽然有些接受不了,接受不了這樣陌生的相公。
桃娘心里生了一絲悔意。
望著她的背影,福生心底浮現(xiàn)出一抹不落忍,但很快又被壓了下去。
綰綰,只要我還活著,我就要補(bǔ)償你。
不必。
姜綰微微皺眉,她其實(shí)沒打算再和姜紹文又任何牽扯。
他們到底已經(jīng)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綰綰,你還在怪爹嗎
姜紹文難過的捂著臉,是,是我沒護(hù)著你們娘倆。
若不是我對胞兄心善,或許就不會發(fā)生這些事情。
他很早就知道莊子上住著一個同胞的兄弟,自己能在外自由翱翔。
可他只能縮在莊子上,所以他心軟了,偷偷去看過好多次,甚至兩人還換過一次裝。
或許就是那次換裝,讓姜紹武漸漸生了其他的心思。
姜紹文悔不當(dāng)初,然而姜綰并不領(lǐng)情,她淡漠的當(dāng)一個玉瓶放在他面前。
過去的事情我沒放在心上了,每日三次,一次一粒。
綰綰,我知道你怪我在楊洲又另娶了。
姜紹文知道姜綰的心情,他難過的垂著眼眸,是,我確實(shí)對桃娘生過其他心思。
所以你更應(yīng)該割裂不幸的過去,我們不要再有牽扯了。
姜綰有些生氣,既然已經(jīng)有了新生活,又何必還想要她這個女兒
綰綰,你錯了。
姜紹文扯著唇艱難的擠出一個勉強(qiáng)的笑容,那不是痛苦的過去。
和你娘成婚的那些日子,是我最開心的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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