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念笙趕到酒吧時(shí),已經(jīng)是深夜十二點(diǎn)。
酒吧的顧客稀少,只有稀稀疏疏的幾道落魄的身影,東倒西歪的趴在酒桌上。
念笙的目光掃視過一圈后,并沒有找到她熟悉的人,她困惑的皺起眉頭。
這時(shí)候服務(wù)員走過來,朝她淺淺一笑:“請問是念笙小姐嗎?”
念笙點(diǎn)頭。
服務(wù)員溫婉道:“客人在那邊的卡座里?!?
念笙循著服務(wù)員的目光,望著靠窗的卡座。剛才她不是沒有掃到過他,只是大腦庫存里,壓根就沒有熟識的人,有這般狼狽的時(shí)候。
她提腳往卡座走去,直到她看到對方那張矜貴的臉龐時(shí),她才認(rèn)出對方的身份——竟然是她的前夫。
他喝得醉醺醺的,從前的冰寒都被馥郁的酒味沖淡。他一只手提著酒瓶,仰著頭,將酒水往嘴里灌著。
然后把酒瓶往桌子上重重一扔,甕聲甕氣道:“小鶯……”
一副深情不悔的模樣。
若是從前,這般狼狽,這般深情的周宴禮,徐鶯必然心疼的不得了。
為他煮醒酒湯,徹夜伺候他,甚至心疼他到哭,都是常有的事情。
可如今她不再是徐鶯,她收回了徐鶯那可憐又可悲的同情心。
她靜靜的站在那里,像看笑話一般望著周宴禮。
周宴禮忽然皺眉,整個(gè)人就好像被抽去空氣的充氣娃娃,從凳子上滑落到地上。一只手死死地捂著肚子。
念笙知道,他這是胃病犯了。
他有很嚴(yán)重的胃病,有幾次喝到胃出血,還是她背著他,拖著他,艱難的送到醫(yī)院去搶救的,僥幸撿回性命。
可現(xiàn)在念笙對他的疼痛毫無感覺,她只是靜靜的望著他,許久后,她才脫口而出:“周宴禮,你挺讓人惡心的?!?
“如果你能做到一輩子不愛我,輕賤我,我反倒敬你是個(gè)矢志不渝的男子漢?現(xiàn)在演這一出,真的很惡心?!?
周宴禮半闔著眼睛,也許是醉酒的原因,眼神迷離空洞??伤卦谝滦淅锏氖謪s微微的蜷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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