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他媽——誰????哪家的畜生王八羔子?!!
買了什么用品?
謝清呈心都在顫了,眼前陣陣發(fā)黑,攥著手機的指節(jié)則捏得直泛白,發(fā)出咔咔的脆響,他現(xiàn)在就像一個發(fā)現(xiàn)了孩子不但考試不及格,還在考卷上仿冒自己簽名,并且花巧語意圖蒙混過關(guān)的年輕的爹,恨不得把謝雪叫過來一腳踹地上拿了戒鞭就打。
……這他媽也太荒謬了!!
謝清呈靠在后座上,壓抑住又想咳嗽的沖動,鐵青著臉,咬著后槽牙冷靜了好一會兒,抬手扶額,還是沒吭聲。
漸漸地,手機那頭的那傻逼也覺得不對勁了。
“?”
衛(wèi)冬恒開始喊:“喂?謝雪?你怎么一直不說話?……喂?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喂?謝雪,你不要嚇我,你說話???”
良久之后,謝清呈終于開口了。
嗓音簡直比嚴冬更冷酷,能把衛(wèi)冬恒聽到肝顫。
“——你他媽是哪家的兔崽子。”謝清呈聲色俱厲,每個字都像是從貝齒間咬碎了啐出來的,“……滿口污穢語,擱我這兒找死!”
衛(wèi)冬恒還沒反應(yīng)過來:“咦?你誰啊你?我找謝雪,又不是找你!你把電話給她?!?
謝清呈森然道:“……給你媽,我是她哥!”
衛(wèi)冬恒:“???”
衛(wèi)冬恒:“!??!”
衛(wèi)冬恒:“……”
嘟嘟嘟……
電話迅速掛了。
謝清呈怒罵一聲,直接把手機摔了!
他立刻給謝雪撥號,謝雪沒接,謝清呈又罵罵咧咧地拿自己的手機對著那個“寶貝”的號碼打了過去,“寶貝”也沒接。
氣得昏了頭的大哥干脆撥了鄭敬風(fēng)的電話。
“你去把這兔崽子身份證信息拉出來告訴我!”
鄭敬風(fēng)聽完前因后果倒是哈哈大笑,安撫謝清呈:“小謝啊,要我說,這就是你不對了,你妹妹談個戀愛,這都是正常的嘛,你不要干涉過多。”
“正常什么?”謝清呈在出租車上不方便多說,黑著臉道,“……她和人做那種不要臉的事情!她一個小姑娘!”
“什么不要臉??!2022年了,交往的時候有性行為很正常,謝清呈,你清醒一點,你思想也要開明點,這事兒你得好好和你妹妹說,讓她做好安全措施才是最重要的?!崩相嵳Z重心長道。
謝清呈氣得都快從車上跳起來了:“我開明什么?敢情不是你女兒!”
“哎呀,我就是把小雪當(dāng)自己干女兒來看的……”鄭敬風(fēng)還是樂呵呵的,“這是好事啊,有激情,年輕就是好……”
謝清呈罵了一句你媽的就掛了電話。
轉(zhuǎn)頭打給陳慢。
陳慢:“???查這個號碼的身份證信息?可以倒是可以,但是不合規(guī)矩,哥,你是有什么急事嗎?”
謝清呈想了想,陳慢和鄭敬風(fēng)畢竟還是不一樣的,他可以和鄭敬風(fēng)罵謝雪談戀愛的事,但和陳慢說就不合適了。
于是最后也編不出個合適的理由來,還是掛了電話。
他把聯(lián)系人移到了賀予的號碼上。
他知道如果打給賀予,賀予不會問任何原因,一定就能把他想要知道的告訴他。
但……
謝清呈煩得把手機往旁邊一扔——
還是算了。
司機從后視鏡里看了他一眼,很聰明地問了句:“大哥,你家妹妹交男朋友,你不喜歡,是吧?”
謝清呈抬手摸煙盒:“……她太不像話!”
“哈哈,要我看啊,你也別太緊張了。這種事情我拉客的時候見著多了,家長越反對,孩子越如膠似漆,家長不管,哎,那事情反而就吹了。再說了,你也可以想一想你年輕的時候嘛?!彼緳C很會將心比心,“誰都有熱血青春的那段歲月,談戀愛用了真心,做一些事……也不是不可以理解。關(guān)鍵還是得讓你家女孩子學(xué)會自我保護?!?
謝清呈都不想再說話了。
熱血青春……他當(dāng)年再熱血青春,也沒干過這么離譜的事情!
他和李若秋談對象的時候,他也就牽過她的手,連接吻都沒有主動的,夫妻實質(zhì)性行為更是到了新婚夜當(dāng)天才發(fā)生。
他當(dāng)然有立場可以覺得謝雪這樣做很——
想到一半,眼前忽然浮現(xiàn)了賀予的臉。
似乎有另一個聲音在嘲笑他,是啊,你和李若秋是沒做過什么婚前性行為,但你和那個賀予怎么說?
賀予的畢業(yè)證都還沒蓋戳呢,你就和人家男學(xué)生胡來,在新婚的床上,在露天停車場,在人家家里,在學(xué)校洗手間,學(xué)校試衣間干那種事。
你自己想想,你有什么顏面教訓(xùn)你妹妹?
謝清呈頓覺無比頹喪,扶著額,又是心焦,又是心累,甚至都氣得有些委屈了。他做錯了什么?為什么謝雪連這么重要的事都要瞞著他!
他紅著眼,遮著額,由著司機在那兒一邊開車,一邊給他當(dāng)知心大哥。
這時,他的手機又響了。
一看——
就是“寶貝”那個號碼打來的。
謝清呈氣得手抖,心想這“寶貝”倒還有點勇氣,居然還敢打給他。
“喂。”語氣比之前更森冷,帶著些啞。
寶貝說話了:“……謝教授?!?
“你他媽有話直說?!敝x清呈每個字都像鋸下來。
寶貝道:“您、您千萬不要去責(zé)罵謝雪,我把事情都和您說了吧?!?
“我罵她關(guān)你什么事?你他媽哪位?”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
小寶貝攤牌了,明顯可以聽出他的不安,衛(wèi)少的名聲爛到他自報家門都覺得羞恥:“教授……您……您好……我……我是衛(wèi)冬恒。”
“…………”謝清呈差點沒直接氣昏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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