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鉗子又夾住一片指甲,干脆利落地拔掉。
“你是誰?”
“不……知道?!?
每拔掉一片指甲,棕離就會詢問一遍“你是誰”,駱尋一遍遍回答“不知道”。
棕離越來越憤怒。
十根手指上的指甲全部拔掉后,小鉗子開始拔腳上的指甲。
駱尋的慘叫聲越來越小,漸漸變成了無意識的低泣:“我不知道……不知道?!?
雙腳的指甲被全部拔掉,駱尋徹底昏死過去,也沒有回答出她的名字。
監(jiān)控智腦詢問:“審訊目標昏迷,請問繼續(xù)嗎?”
棕離鐵青著臉說:“繼續(xù)!”
金屬刑具里自動伸出一個注射器,給駱尋注射藥劑,駱尋清醒過來。
棕離下令:“開始?!?
金屬刑具開始翻轉變化,時而裂開向外面拉扯,時而卷到一起向內(nèi)擠壓。
駱尋就像一個面團一樣,一會兒四肢被用力向外拽,好像整個人就要被扯得四分五裂,一會兒又被狠狠擠壓到一起,似乎就要被擠成一塊肉醬。
駱尋的慘叫聲越來越小,到后來已經(jīng)無聲無息。
監(jiān)控智腦說:“小便失禁,心跳猝停,必須立即注射急救藥劑?!?
藥劑注射完后,駱尋的心跳漸漸恢復、平穩(wěn)。
棕離掐著她的下巴,逼迫駱尋看著他,“你是誰?叫什么名字?”
“不……知……”駱尋目光渙散,眼淚從眼角一顆顆滾落。
棕離暴怒,再次下令:“開始?!?
金屬刑具里冒出無數(shù)又短又細的金屬刺,有的滾燙得發(fā)紅,有的冷得直冒寒氣。當它們扎入駱尋體內(nèi)時,她的身體上騰起一縷縷青煙。一直無力地低垂著頭的駱尋驟然高高地昂起了頭,張著嘴發(fā)出破碎的悲鳴,幾乎不像是人聲,脖子上的青筋全部鼓起。
……
“棕離!”
辰砂突然面色森寒地怒喝,一掌揮過去把全息影像關了。
棕離嗤笑,“你這什么表情?你自己說的和假公主已經(jīng)沒有任何關系,一切公事公辦,難道現(xiàn)在想來干涉我們工作了?”
“你說要加強審訊力度,沒說要酷刑逼供?!?
“指揮官大人,別像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姑娘一樣。她是威脅到聯(lián)邦安全的間諜,不是偷了女人內(nèi)衣的小偷,難道我還要客氣禮貌地審訊嗎?別告訴我你在軍隊里從來沒有用過酷刑……”
殷南昭不耐煩地敲了敲椅子扶手,示意他們都閉嘴。
“棕離,你有沒有想過不是你突破不了駱尋的心理防線,而是她根本就沒有心理防線讓你去突破。”
棕離愣了一愣,困惑地看著執(zhí)政官,“閣下的意思是……”
“她說的都是真話?!弊涎绫砬楣之?,視線完全沒有焦點,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棕離大叫:“這怎么可能?”
殷南昭揮揮手,“都回去,真假公主的事,我會盡快給你們一個交代?!?
辰砂臉色蒼白,“聽說閣下帶她回來了,她在樓上嗎?我想見她。”
殷南昭盯著辰砂,“你想見她?她是誰?”
“她……”辰砂遲疑了一下,用了目前最穩(wěn)妥的稱呼,“假公主?!?
“假公主?”殷南昭輕輕叩擊了一下椅子扶手,似乎覺得好笑,“既然已經(jīng)沒有了婚姻關系,你又不是案件的負責人,有什么理由見她?”
辰砂一愣,隱隱間覺得自己好像就要錯過什么重要的東西,卻又抓不住那究竟是什么。
殷南昭站起,朝著會客室外走去,“駱尋正在接受治療,處于昏迷狀態(tài)。等她醒來,你再來吧!”
辰砂急切地追在他身后,“閣下,如果……駱尋說的是真話,那她就不是間諜了,等調(diào)查清楚,可以放了她嗎?”
殷南昭站定,回身看著辰砂,淡淡問:“如果調(diào)查完,她的確是間諜,該怎么辦?處死她?”
辰砂愣住了,回答不出來。
紫宴若有所思。
棕離皺著眉頭嘀咕:“什么意思?到底是不是間諜?”
殷南昭袖手而立,目光幽遠冷寂,像是看著另一個世界,“辰砂,你小小年紀就痛失雙親,的確悲慘,可因為出身尊貴,在父母的余蔭庇護下,從沒有真正吃過苦。進入軍隊后,各方面表現(xiàn)優(yōu)異,一帆風順就當上了指揮官。你有資本、也有能力,對所有人、所有事說不,但是,這世上有很多人,命運沒有給過他們選擇。世間事,不是非白即黑;世間人,也不是非善即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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