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白色羽絨服的女孩子微微紅了臉。
“我說,我怕你們會喝醉,所以開了車來,我送你回去吧?”
他們兩個此刻的姿勢在易轍看來太過于親密,像是在耳語,說著悄悄話。易轍能夠看到許唐成朝后勾著的唇角,也只需這一角,他便能腦補(bǔ)出許唐成現(xiàn)在的表情。
車子又向前劃了一點距離,易轍一只腳蹬在臺階上,叫了聲:“唐成哥?!?
現(xiàn)在的許唐成本就反應(yīng)遲緩,他剛準(zhǔn)備好回答萬枝的話就被這一聲呼喚打斷?;剡^頭,在看清了易轍之后他笑得更大,沒說什么,直接將一只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
易轍略微縮了縮脖子,因為許唐成的手正不老實地一下下掐著他的脖子,涼涼的指尖摁在他的皮膚上,像是被黑貓?zhí)蛄艘幌?,癢到了心里。
“你剛才說……送我回去?”許唐成重新轉(zhuǎn)向萬枝,依舊昏頭昏腦地笑著,“不用,我很近?!?
“下雪了,很冷的啊,而且你這樣……”萬枝看著搖搖晃晃的許唐成,“能走么?”
“怎么不能,我沒喝多。我家就在前面,你看,”許唐成朝左前方指了指,“那個后面,就是……”
約是想將自己家露出的那一角看得更清楚,許唐成伸著一根手指超前邁了一步,但視線一直在空中,完全忘記了腳下還有最后一級臺階。
“哎!”
萬枝的驚呼聲尚未落穩(wěn),伸出的一只手還虛虛地停在半空中,許唐成已經(jīng)被側(cè)過身的易轍一把攬過,扶在身上。自行車也只是稍微抖了抖。
“你看,還說沒喝多?!比f枝也下了臺階,她拍了拍許唐成,好好語地勸,“我去開車,然后送你回去。”
許唐成的全部重量都壓在了易轍身上,他好像對于自己剛才的險些跌倒沒有任何意識,而是向易轍的脖子傾注了全部的注意力,愛不釋手一般,一直用手摩挲著短短的發(fā)根。
有點扎手。
“不用……”
“別不用了,你在這等著我?!比f枝說完,又看向易轍,輕聲詢問,“你是來接他的么?那你陪他在這等一會兒,我去開車過來?”
易轍對于萬枝有印象,上次在車站,他也見過這個女孩,同樣是在許唐成的身側(cè)。酒醉的人這么多,這個女孩卻只堅持要送許唐成回去。
“不用,我送他?!?
掙扎也就是那么一瞬間的事情,從剛才見到萬枝和許唐成貼在一起說話時就想說的話終于被他說出了口。
“可是……”萬枝頓了頓,看著易轍騎來的自行車,沉默了下去。
易轍不不語地抱著許唐成,任憑他用各種方法研究著自己的頭發(fā)。他們兩個人都不說話,讓萬枝有些尷尬,不知道怎么辦才好,好在這時一個還比較清醒的男生走過來,解了圍。
“唐成怎么著?”男生看了萬枝一眼,拍了拍許唐成的后背,“哎哎,你怎么著,跟你這個弟弟回去還是萬枝送你回去?”
許唐成停下手里的動作,瞇著眼睛轉(zhuǎn)過頭。
“嗯?”
也不知怎么的,三個人竟然都在等一個醉了的人做決定。
“萬枝把你帶回去得了,你弟弟還騎著個車,估計弄不了你,行不行?”